的話,她整個人看起來都跟往常一樣。

衛錚放下手搭在腰上,視線漫無目的地左右看了一圈, 然後用手指抓了抓眼皮,回道:“葉晚,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這件事, 但時間長了就會過去的。”

葉晚搖搖頭,對他的反應並不失望,她隻是在陳述事實。

“她沒死, 我確定。”

衛錚沉默片刻,攤開雙手,問:“好,那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或者說,你要我做什麼?”他們認識那麼多年,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

葉晚站起身來,深冬的天亮得很晚, 這會兒才有一點日光從窗外透進來,映在少女單薄的肩上。

“我要去C市。”

除夕將至, 火車票早已是一票難求, 但葉晚卻知道衛錚一定有辦法。

她知道衛錚一定會幫自己,就像無論如何她也會幫他一樣。

這是結識多年攢下來的默契。

果然, 葉晚在除夕夜裏接到了衛錚打來的電話,他在外奔波好幾天,終於幫她買到了去往C市的火車票。

千言萬語都隻能歸為一句:“謝謝”。

大年初三的傍晚,葉晚換上厚厚的男士冬裝,將頭發綁起來塞進衛衣帽子裏,又戴上了一次性的醫用口罩,然後背著輕便的雙肩包擠上了火車。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陪著她。

火車上擠滿了人,她坐在過道邊的硬座上,抱著背包一聲不吭地坐了幾個小時。

乘客都滿身疲憊,除了幾個賊眉鼠眼到處找尋目標的人以外,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葉晚沒有一刻放鬆過緊繃的神經,她跟著衛錚廝混好幾年,對這些作奸犯科的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了解。

她帶了不少的現金,全都藏在身上,包裏除了換洗衣物以外什麼貴重的東西也沒有。

就這樣,葉晚也沒有掉以輕心,餘光一直在那幾個不對勁的人身上流轉。

她的火車要到明天下午才到,雖然已經是最快的一班車,但一路上也還是會停靠好幾個站,到時候魚龍混雜,她隻身一人,危險太多。

於是這一路上葉晚很少走動,上廁所時也會帶著全身的東西,在人最多最熱鬧的時候去廁所。連吃東西也是在廁所裏飛快解決,以免被人看見樣貌。

她已經足夠小心,但沒想到還是上了當。

接近深夜十一點的時候,火車即將停靠,車上不少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火車。葉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過道上陸陸續續有人走過,有的是獨自出行,有的是拖家帶口,還有的是小兩口攜伴。葉晚靠在椅背上,緊緊抱著胸`前的背包,看似閉著眼休息,實則警惕著所有靠近她的人。

有一個人逆著人群的方向走過來,走到葉晚旁邊時,大概沒看見前麵的人,兩個人撞在了一起。

被撞到的中年女人頓時罵了一句:“沒長眼睛啊你!”

葉晚動了動,坐直身子。

那人卻更加蠻橫,抬高聲音罵道:“死肥婆,長那麼肥還怪別人沒長眼睛。”

中年女人沒想到他比自己還沒素質,正想開罵,她同行的人就拉住她,小聲說:“算了姐,你跟個男的橫,咱也吃虧啊。”

她看了看麵前這個人高大強壯的體型,也是有點虛了,瞪了兩眼才滿臉忿忿地下了車。

那男人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罵罵咧咧好一會兒,才跟在後麵準備下車。

葉晚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知怎麼覺得好像見過。

旁邊坐著的一個女人突然叫住那男人:“那位大哥,你手表掉在地上了!”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手裏拿的東西許久,才故作驚訝地道:“啥時候掉的,我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