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自己束縛了自己,去做一朵人見人愛的裝飾花。

這一次,葉晚不能再說服自己去理解。

於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去過問和幹涉,哪怕她知道這些事情已經與她無關。

葉晚還是那個葉晚,她的向日葵卻已經臨近枯萎。

她不能做到視若無睹。

葉黎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回到了醫院。

這一次他做足了心理準備,打算繼續用他能想到的所有措辭來說服許琳。

然而當他推開病房的門時,卻看見許琳已經換了衣服,連東西都收拾好了。

葉黎又一個沒忍住,急忙走過去,抬高聲音道:“媽,醫生說了現在不能出院!”

拿著一堆單子的葉晚走進來,聞言開口道:“是轉院。”

葉黎猛地回頭,看向她,問:“真的?!”

許琳忍住笑,瞪了他一眼:“你姐騙你做什麼?還不過來幫我拿東西。”

葉黎連忙應了一聲,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葉晚已經找人聯係好了首都最權威的醫院,不需要辦轉院手續,直接出院飛往首都,當晚就可以入院做檢查。

她買好機票,先讓葉黎陪著許琳去機場,然後打車回家接白恬。

“東西都拿好了嗎?”

白恬抱著她的雙肩包,點點頭,然後上了車。

兩人坐在後車座上,不約而同地撇開頭看向自己這邊的窗外。

似乎是覺出氣氛的不對勁,司機也不開口攀談,安靜地開著車。

車開了十來分鍾後,葉晚突然出聲,對身旁的人道:“謝謝你幫忙勸說許阿姨。”

白恬卻直言不諱:“讓她改變主意的,應該是你說的話。”

葉晚頓了頓,不再開口。

於是一路無話。

許琳又一次見識到了葉晚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

她安頓下來的時候,天色才剛剛進入黑夜。來不及等許琳欣賞這個古老的城市,舟車勞頓的幾人商量之後,還是決定讓葉晚請來的看護照顧許琳一晚,三人都回家休息一下。

葉黎打算醫院的門禁到了再走,他有很多話要跟許琳說。

白恬叮囑了一句讓他注意身體,然後笑著跟許琳道別,承諾會每天來看她,便跟著葉晚離開了醫院。

她們這幾天都緊繃著神經,此時此刻稍微鬆懈下來一點,就立刻被疲倦籠罩住,浮現在臉上。

誰也沒有精力再開口,又是一路無話。

兩人下了出租車,一前一後地走進公寓大門。

葉晚抬起頭,看了一眼前麵的身影,又在對方察覺之前移開了視線。

白恬裝作沒有發現,慢慢走到公寓樓前,準備上台階。

有一道人影倚靠在玻璃門上,聽見聲音後抬頭看過來,卻先與短發女孩身後的人對上了視線。

葉晚的腳步頓時停下。

白恬這才抬起頭,看見了前麵站著的人。

一陣靜默之後,趙玥嵐看著葉晚,似有似無地笑了一聲:

“來之前文心蕾說,你搬家到這裏是巧合。”

她說著,視線在白恬的臉上一掃而過,又一次看向她身後的人。

趙玥嵐站直身,走下台階。

她一頭靛青色的短發在夜裏的燈光下,難得覆上一層暖色,精致的臉上卻一改溫和。

葉晚平視著她的雙眼,似乎沒有打算開口。

趙玥嵐等了一會兒,察覺到她的態度後,突然歎息一聲,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白恬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趙玥嵐卻對她笑了笑,然後錯開身,走到葉晚麵前。

“如果你忘記了,我會隨時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