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像是在對待心愛之物一般。
衛錚沒有開口打擾他,坐到幾台顯示器前,調出了監控畫麵。
一時間,屋內隻剩下了規律的鍵盤聲。
不知過了多久,衛錚才掏出翻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嗯,你讓我查的這個名片,有點眉目了。”
他掃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人,起身走到了客廳裏。
鳥籠裏的八哥正蹦蹦跳跳地看著他,衛錚掏了點鳥食放進去,又給換了水。
“是個小公司的星探,沒什麼特別的。這家公司我也查了,注冊資金兩百萬,注冊時間四年,底子很幹淨。但問題就在這裏,這個公司太幹淨了,連個法律糾紛案的案底都沒有。娛樂圈裏可沒有這種公司。”
“除非……”他低頭點燃了香煙,含糊不清地繼續道:“這隻是個殼子。”
那邊的人說了什麼,衛錚應了一聲,回答:“法人代表的資料我發你,繼續往下挖應該會很有意思。”
他靠在窗邊,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才道:“老泥鰍昨晚上賭到三點才回來,今兒又一大早出門了,倒是挺精神。”
葉晚笑了一聲,開口道:“他現在是手裏有幾個錢了,繼續放線,等他輸光了就坐不住了。”
衛錚掛了電話,最後吸了口手裏的煙,才掐滅扔進煙灰缸。
他又摸了摸八哥的腦袋,逗了它一會兒,才回到臥室裏。
“該收拾東西走了,這邊有人收尾。”
他對坐在椅子上的人說了一句,便打開衣櫃開始整理。
劉大於睜開眼,看向背對自己的人。
穿著黑色背心的青年似乎半點兒也沒防備著他,將破綻全部暴露在他眼皮子下。
隻需要一招,他就能打暈他,然後離開這裏。
衛錚卻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隨口道:“你知道為什麼三叔和葉晚讓我照顧你嗎?”
劉大於連頭也沒動一分一毫,平靜地問:“為什麼?”
衛錚幹淨利落地將幾件衣服疊好,塞進黑色的手提包裏,然後轉回身來看著他。
“因為我的本事,都是組長手把手教的。”
他拉過椅子坐下來,跟中年男人麵對著麵,幾個動作大開大合,很是隨意。
衛錚指了指自己,平靜地說:“我從離開孤兒院起,就跟在她身邊,她教什麼我學什麼。不說十成十學到了她的本事,七成也是有的。”
他看著劉大於,難得笑了笑。
明明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眼神裏卻沉澱了太多東西。
“劉叔……劉隊長,你當年教給組長的東西,和她教給我的,都一樣。”
劉大於看著他的眼神,許久之後,也扯出一個笑來。
“你叫什麼名字?”他低聲問著,語氣就像長輩關懷小輩一樣稀疏平常。
衛錚注視著他,已經到了嘴裏的話又被咽下,成了短短一聲輕歎。
“羅小安。”他坦然地回答。
劉大於那筆直的身姿終於動了動,他微微前傾著身子,將眼前的青年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後才恍然一笑。
“走吧,收拾東西。”
他利落地起身,先一步走出臥室。
“恭喜出院。”
穿著鵝黃色泡泡裙的女孩抱著鮮花,對他露出一個笑。
葉黎輕咳了一聲,不太好意思地接過這束花,然後問:“甄秘書怎麼會來?”
甄橙落落大方地回答:“辦住院手續時留了電話,讓護士小姐通知我的。不然以你的性格,肯定是孤零零一個人出院。”
不等葉黎開口,她又道:“我可是很擔心你啊,明天就是策劃案會議了,你這個負責人不出院,豈不是要開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