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到明麵上。
因為影響不好。
至於是對誰的影響不好,範老師不再多說,隻是叮囑白恬盡量做好賀曉芸的⑦
葉成澤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像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葉晚懶得拆穿他,繼續道:“現在他蹲監獄了,你沒法知道我每天在哪裏,在做什麼,所以才著急了。”
坐在對麵的男人交叉握著手,眼皮輕輕一跳。
葉晚往後倚靠在椅子上,垂下眼,輕聲道:“也不全是。”
葉成澤沉默下來,隱藏在眼鏡下的一雙眼讓人看不清眼底。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攤開擺在桌上,敲了敲。
“張老五死了,衛錚坐牢了,然後陳惠茹也死了。你每天都要說一遍這件事已經結束了,衛錚除非刑滿釋放否則不可能再出來。但是真的結束了嗎?”
她抬起眼,對上他的視線。
“爸,你比我清楚。這隻是冰山一角。”
葉成澤動了動嘴,卻發不出一個字音來。
他的女兒此時此刻看起來也還是很平靜,甚至軟下語氣,用溫和一些的口吻問:“我真的還能安安心心學習、高考、然後上大學嗎?”
葉成澤毫不猶豫地回答:“能。”
葉晚的眼神終於有了點波瀾,很難形容那是憐憫還是心疼,總之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
她前傾著身子,壓低聲音道:“如果真的能,你為什麼要安排我出國?手續都辦好了是吧,我、許阿姨、葉黎,手術結束後我們三個人一起。”
葉成澤握緊了雙手,似乎這樣才能掩蓋住顫唞的手指。
他不回答,葉晚也已經從他的反應裏得到了準確的答案。
她撐著頭,擋住了雙眼,壓製著情緒道:“你們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句真話,讓我一輩子活在你們製造的假象裏,就是你們對我的愛。”
“但我不是葉黎那個傻子,我沒有那麼好糊弄!”
她突然站起身來,直視著無法開口反駁的男人,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讓我什麼也不知道,在國外躲一輩子就行了?一輩子不能回來,一輩子不能再見到你們,這樣就皆大歡喜了嗎?”
葉成澤終於動了動,他摘下眼鏡,無言地抹了把臉,啞著嗓子開口:“晚晚,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葉晚一把抓起桌上那張紙,“憑什麼?!這些喪盡天良的人可以逍遙法外,無罪的人反而在監獄裏毀了一生。我們做錯了什麼要像老鼠一樣躲著?”
她向來是冷靜自持的,但此時此刻,她卻對著自己的父親大聲吼著:“現在我可以去國外躲一輩子,那衛錚呢?陳惠茹呢?他們的公道誰去討?!”
“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搭進去了,你才不能再賠上自己!”
葉成澤猛地起身,抬高聲音道:“你以為你查出來這點東西能起什麼作用?你一個學生有多大本事?蜉蝣撼樹螳臂當車的道理你沒學過嗎?還要我再教你一遍?”
他一把拉開身後的書櫃玻璃門,將一個文件袋拿出來放到桌上,看著葉晚飛快地說:“機票和所有證件手續都在這裏,後天你先去慕尼黑,那邊有爸爸的老同學接你。許阿姨手術後會和葉黎一起出發。”
他放低了姿態,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爸爸從來沒有要求你聽我的話,就這一次,晚晚,聽我的。”
葉晚看著桌上的文件袋,無聲地閉了閉眼,將手裏那張紙揉成了一團。
“是因為我嗎?”她睜開眼看著他,輕聲問:“是因為我惹出了張老五這件事,所以打草驚蛇......”
葉成澤捏住她的手臂,低聲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忘掉它,答應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