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字眼的碟片來,放進了主機的光驅讀碟裏,然後開了機。
沒多久,顯示器上出現了畫麵,對於尋常人來說不過是萬千片子中的一種,最多也就是女主角長得好看一些而已。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音箱裏傳出來,葉晚漠視著畫麵中的高大男人爬上床,將床上昏睡不醒的人身上的衣服解開。
拍攝的設備遠超過市麵上的大多小電影,畫質非常清晰,但畫麵中的男人卻從頭到尾都避開了臉部入鏡。
如果不是衛錚來來回回地將視頻逐幀排查,終於發現了一點未經處理的側臉鏡頭,那直到今天他們也無法得知這個人是誰。
可遺憾的是,這個人已經死了。
在他受到法律的製裁之前。
葉晚麵無表情地關掉了電腦,將碟片退出來,放進盒子裏,連同母帶錄像帶一起放進包裏,然後離開了臥室。
“聖人?”
穿著黑色衛衣的少女將酒瓶裏剩下的半瓶酒一飲而盡。
“隻要看一眼這個世界,聖人也該被惡心死了。”
找到周小行比葉晚預想中要快。
更讓她沒料到的是,陳惠茹也終於露麵,這比找到周小行更讓她鬆一口氣。
然而這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就鯁在咽喉,給了她重重一擊。
陳惠茹懷孕了。
深冬的雪天也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渾身發冷,可葉晚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立刻捅死周小行的念頭掐滅,然後連拖帶拽地將陳惠茹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陳惠茹依然毫無保留地相信葉晚,沒有怎麼費力氣,葉晚就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孕期不到三個月,和錄像帶上的時間完全對不上,隻能是陳惠茹和周小行私奔的那段時間……
但周小行前科累累,葉晚看著陳惠茹那張脆弱的臉,無法去旁敲側擊任何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她隻能壓下這些,因為還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陪你去醫院,現在就去。”
陳惠茹看起來卻有些搖擺不定。
她離家出走三個月時間,就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葉晚甚至不忍心問她這段時間去了哪裏,過得如何。
“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陳惠茹說著就蹲下`身來,低著頭啜泣。
葉晚忍著情緒,也蹲下來,輕聲問:“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會毀掉你的一生嗎?”
陳惠茹隻是哭,什麼也不再回答。
葉晚頓了頓,終於是伸手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緩慢地說:“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告訴我好嗎?你到底在害怕什麼,說出來我就會幫你解決它。”
在她懷裏無聲抽泣的人抓緊了她的衣服,許久之後才抽抽嗒嗒地說:“我……我爸媽他們已經……已經不要我了……”
“……我現在隻有……隻有他了。”
葉晚花了好幾秒時間,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她仰起頭,無聲消耗掉自己快要壓不住的怒火,耐著性子等陳惠茹哭累了,睡著了,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公寓。
“阿仁,把周小行帶出來。”
她拿起一根生了鏽的金屬棒球棍,在雪夜裏踏進了荒廢的倉庫。
周小行被一棍子打趴在地上時,像是被打懵了一樣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明白前不久還隻動口不動手的人今天怎麼會變了一個樣子,於是趴在地上忘了躲開第二次揮下來的棒球棍。
寸頭青年守在門口,對倉庫裏的慘叫聲視若無睹。
戴著口罩的黑色身影拿著棒球棍,第三次第四次落在周小行身上時,他終於抱住自己,大聲喊著:“我都已經答應你了!我答應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