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開始仔仔細細地清理現場痕跡。

要做到銷毀大量血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非必要,葉晚會盡可能減少與其他組員的碰麵,尤其是技術型人員,對於小組來說非常寶貴,必須以保護他們的身份和安全為行動的第一前提。

但是,今天是個例外。

“石媛媛和趙玥嵐?”

兩人穿著幾乎能融入夜色的休閑裝,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人手一碗酸辣粉,混雜著周遭大爺大媽跳廣場舞的聲音,十分不起眼。

馬原吃得不停地擦汗,他這碗也太辣了點,阿仁那小子又坑他。

“白沙的新老板已經可以確定是石媛媛。”

葉晚稍微一推敲,就開口問:“原本的老板是誰?”

“一個叫徐安的華裔投資人,剛回國不……”

葉晚難得打斷了他說話,神情有些複雜地說:“我知道是誰了。”

她不知作何評價,索性埋頭吃了一口粉。

馬原不再繼續,他端著酸辣粉,既想吃又覺得胃隱隱作痛,隻好沒話找話地分散注意力,繼續道:“阿仁說他的直覺告訴他,石媛媛不是。”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

葉晚點點頭,接了一句:“我也這麼認為,但我不喜歡巧合這個詞。”

馬原心領神會,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留意。”

他和葉晚的想法不謀而合,這說明石媛媛的身上的確有問題,但目前為止這隻是一種感覺,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找證據。

按理來說,他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精力,可是葉晚能帶著所有人走到今天這步,靠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兩人就著一碗酸辣粉,在公園裏談完了正事,然後又不著邊際地敘了敘舊,才分道揚鑣。

在葉晚四處奔波的時候,白恬帶賀曉芸回家清洗幹淨,又讓她睡到晚飯時間才起來,好歹把精神給養好了。

小姑娘滿腹心事,對於白恬的話都是乖乖照做,像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討好。

白恬和葉晚一樣,早就明白這是為什麼。

莊仁現在的生死掌握在葉晚手上,賀曉芸之前能為了去見他而從這裏逃走——哪怕明知道外麵一大堆人在找她,那現在就會識時務地不給人添任何麻煩。

賀曉芸吃完飯,主動幫忙收拾了碗筷,然後安靜地在沙發上坐著。

她知道她們有很多事情想從自己身上知道,哪怕白恬對她是單純的教師義務,但另一個人總沒有義務無條件地幫自己,所以她是有價值的。

在莊仁脫離危險之前,她要將這個價值最大利益化。這還是他教給自己的,大概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吧。

賀曉芸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別的。

一家高級會所裏,此時正是窮人買醉富人買樂子的黃金時間。

三樓以上非鑽石會員不可入內,不僅電梯需要專門的卡來刷,每一層的電梯口還守著兩個穿著製服的服務生。

當然,這種孔武有力身材高大的守門員,沒人會真的把他們當成服務生。

四樓的電梯到站,一個穿著白色短打的清瘦男人抬起頭,從電梯內走了出來。

門口的兩個服務生立刻垂下頭,恭敬地叫了一聲:“鄒爺。”

被稱為鄒爺的人,其實是個模樣格外俊俏的青年,他長著一雙丹鳳眼,笑起來眯著那雙眼,叫人看著心裏莫名不太舒服。

“我的客人好生招待了嗎?”他分明是笑著問話的,門口的兩個人卻背後發涼,連忙回答:“全都按您說的,好好招待了。”

青年點了點頭,抬腿走向右邊的長廊,若是有人仔細看他走路的姿勢,就會發現奇怪的地方——那雙腿看著沒什麼問題,但走起路來卻有些一深一淺,像是某一條腿有點子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