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員捧出來的盒子上布滿了灰塵,上麵蛛網結絲,秦書開看到一隻小蜘蛛匆忙地躲開人手,落到地上。

工作人員說的很清楚,五年前墓碑的價格不過三四萬,秦父秦母給秦小叔的收殮費用,前前後後足有十八萬。

就算隻寄存了骨灰,按照那時候的物價,一年也不過幾百,偏他們連寄存費用都沒有交足,以至於差點讓殯儀館的人把骨灰處理掉。

秦書開厭惡這樣的人,吸血竟然能如此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我想將這東西埋到墓園裏,麻煩幫我做個手續。”

秦書開淡淡地開口,他抱著微涼的骨灰瓶剛要出門,手臂卻被門邊撞到,骨灰瓶最上麵的蓋子突然被撞掉,一絲黑色宛如絲絮的宴會飄出來,秦書開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人骨火化過程雖然常夾雜雜質,但最終收到骨灰瓶中的多是灰白色粉狀,可現在瓶子裏麵的粉狀卻是黑色的粉末,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骨。

當初被焚燒的可能隻是幾件衣服...

秦書開垂下眼眸,麵上不動聲色。

簽下墓園合同,幾個工作人員當即找來鐵鍬等物,因為心中存疑,秦書開也沒有多此一舉地去算什麼良辰吉日,當即就把這骨灰瓶埋到了地下。

獻花燒紙,前前後後約莫半個小時,秦書開就帶著眾人回到了車子裏麵。

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秦書開開車跟著導航前往小俊才四歲之前居住的錢嬸子家,在離開殯儀館約莫半小時,車子裏麵一片安靜,李航幾乎快昏昏欲睡的時候,秦書開一句話,突然將他驚醒。

“李哥,你今天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李航手指一抖,陡然睜開眼睛,他坐直身體瞪著似乎隻是隨口一句的秦書開,心髒砰砰直跳。

薑昕旌也睜開眼睛,他隨意地瞟了李航一眼,雖然沒有說話,意思卻很明確。

秦書開眯著眼睛,緩慢地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他打開窗戶,回頭去看李航的表情。

李航麵容心虛而膽怯,他垂頭喪腦,似乎沒想到竟然很快就被秦書開發現自己摻和到其中的蹤跡,因此麵對秦書開的逼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他張了張嘴巴,表情突然從心虛避讓變成委屈,和秦書開一起玩耍那麼多年,即便是兩人被許氏算計的時候,秦書開和他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冷淡。

說真的,他作為一個外人沒事摻和到秦家兄弟之間的是哪個圖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大哥現在太厲害了...

李航是個白麵饅頭,即便做了經紀人這種需要長善歌舞的職業,他也多以坦誠熱情示人,但他絕對不是個傻子,也就上學時候被秦書開救過,這才對他依賴了點。

秦書開從一開始就摸透了李航的性格,因此這麼長時間來才會和李航相處的非常融洽,不然就憑秦書開上輩子在商場上混跡的警惕性,怎麼可能毫無芥蒂地就接受李航作為自己的好友日常出現在自己麵前。

李航委屈,他還委屈呢!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和我大哥的墳墓有關?有人想讓你告訴我秦..秦蕪的墳墓出了問題...”

秦!!!

當秦書開將秦蕪的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一個人,那就是小海戰的父親,海柔爾的年輕老總。

秦書開一下子默了,不等李航開口,他心中已經知道了真相。

李航和自己是從校園到社會的死黨關係,他又是暴發戶出身,在這種情況下,能讓李航心甘情願為他辦事,且被李航判定為不會傷害秦書開的人,要麼是李航未來的媳婦,要麼就是權勢能力遠超李航,讓無法拒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