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跟我回去,皇上還在等你。”

“嗯……”

他牽起她的手,漫步在金色晨光中,抬眸望一眼晨光卻有些刺眼,她伸手揉一柔眼睛,睜開卻已是另一個世界。

“豆豆,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一個男人將她摟入懷中,她身子僵了僵,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阿狸叔叔……”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從半空中悠悠蕩蕩的飛來一件紫衣,空蕩蕩的紫衣正打在容映月的臉上,容映月伸手握住紫衣,臉色呆了呆。

這一次,帝靈珠現,並沒有帶走黑子君,因為君北衍打開的隻是冥府之門,他將帝靈珠交還給黑子君,黑子君妥帖收藏,他暫時還不想離開這裏,因為舍不得。

……

十二月,一場雪接一場雪的下,褚玉好不容易尋了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又去了玉留山。

這一次,她依舊是和黑子君一起。

自打那一次大戰之後,君北衍辭了國師之職回了玉留山,她總想著尋個機會來見見他,這一尋就是一個月。

玉留山上,那一片桃花竟然逆天的盛開。

桃花樹下,一身黑衣人的君北衍側對著她席地而坐,地下鋪著厚厚的大紅猩線氈毯,氈毯上擺放著幾件刀,起之類的工具,他垂著頭正專注著製作著什麼東西。

有花瓣落下,落在他未束的長發上,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衣上,他渾然不覺。

褚玉的腳步停駐在那裏,隻偏頭打量著他,連大氣也不忍心呼出。

畫麵太美,她不敢破壞。

不知過了良久,她微覺的腿有些發麻,動了動腿,他轉過頭來,朝著她露出融融一笑,那一笑驚為天人。

他的眼睛很清很亮,也很妖魅,隻是眼底似乎隱著一種她看不懂的光。

“玉兒,你來的可真巧。”他笑著拍了拍身下的氈毯,“過來這兒坐。”

“君北衍,你做的是吉它。”褚玉一雙眼睛瞧了瞧君北衍手裏的吉它。

“嗯,我弄壞了你的吉它,自然該賠你一個。”

“君北衍,你真是太客氣了。”褚玉坐到他身邊。

他將手裏的吉它遞給她,淡淡道:“你試試。”

“嗯。”褚玉手捧吉它,指尖勾動琴弦,是極好聽的音色,她頗為高興道,“君北衍,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怎麼連吉它也會做?”

君北衍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雙手抱胸,眼角噙著種意味難明的笑意,看著褚玉道:“我娘教我的。”

“哦。”褚玉怕勾起君北衍什麼傷心往事,帶著幾分小心的又問道,“你似乎不太願意提起你娘。”

君北衍默了默,眼睛裏蒙上一層淒迷而愴然的神色。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那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噩夢,是他親手彈奏一曲《攝魂引》,將娘送上了死亡之路。

蜀雲國和大楚兩國交戰,蜀雲國大司命以血引奏《攝魂引》一舉擊殺大楚一萬大軍,大楚元氣大傷欲與東秦結盟,東秦皇帝昏聵被小老婆欺騙利用,親自帶上至毒媚藥噬骨歡趕往蜀雲。

這種媚藥比較缺德,哪怕你跟男人合歡也不能解毒,雖然不能解毒,但還是控製不住的要不停的跟男人合歡,直合到身體漸漸的從裏麵往外爛,爛到見骨。

當然,你不跟男人合歡也會死,隻是死的會更加痛苦,你必須承受成萬蟲噬咬之痛,隻咬到全身每一寸肌膚一點點潰爛而亡。

那時,東秦皇帝才知道上了當,他以為那是可以令人回心轉意的藥,可為時已晚,娘中了毒。

東秦皇帝天真的想以內力替娘將毒逼出來,隻可惜他把自己逼了個大吐血也沒有用,他昏死過去,大楚大軍再次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