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段(1 / 3)

,唯有以自盡來解脫。如今,展風的死令她如此地貼近戰爭所帶來的恐懼,戰爭,是當今誰都無法逃開的噩夢。

太平,太平,自戰爭伊始,她從未如此地渴望過這個詞。

臉色蒼白的展月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床上一動不動的兄長時,悲痛與憤恨一起襲上了心頭,她的手在發抖。猛然,她拔出長劍,直指站在一旁淚痕未幹的洛夢。

軒以漠的將計就計

劍氣將洛夢兩鬢的青絲拂開,她卻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那能要人性命的長劍,隻是凝視著展月。展月狠狠盯著她,眼淚奪眶而出,她恨恨道:“你,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哥哥豈會甘心臣服於天子,為他賣命?若不是你,他豈會戰死在沙場?”她多日來的怨恨似乎得到了發泄的途徑,壓抑的聲音中盡是對洛夢的恨意。

“我真搞不懂,我哥哥為何會對你死心塌地?他根本不缺少女人,根本沒必要為了你付出這些!洛夢,你到底下了什麼蠱,讓這些男人為你追逐?!”展月音調一變,她淒淒道:“包括啟雲,他都在想著你……”在風雲山莊的那些天,啟雲雖然已經開始慢慢的接受她,可她仍能感覺到對方心中的那個影子。

洛夢不語,對於展風,她虧欠甚多,展月恨她也是在情理之中。展月說完,猛然一抬眼,就要朝洛夢的心口刺去!鏘的一聲,長劍交鋒聲響起,卻是武正察覺到了不對勁,衝入房中,將這淩厲招式化解開來。

武正盯著展月道:“展月,你哥哥才剛去,你便要在他麵前殺了他所愛的女子麼?”

聞言展月一顫,臉色變幻,終是還劍入鞘。她看向床上的兄長,眼前開始模糊起來,她喃喃道:“你們都出去……”

武正也收了劍,拉著仍在恍惚的洛夢出了房,眼看她仍未清醒過來,男人心中劃過一絲苦澀。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他攔腰將洛夢抱起,朝美人的臥房走去。

踏入房中,武正反腳將門關上,猶豫了一下,他來到椅子上坐下,懷中仍舊抱著美人。

“洛夢,”他輕輕開口:“你別這樣……我看了,難受。”毫無生氣的洛夢,令他回想到了沉睡時的她,心中便升起了擔憂。

洛夢靠著武正,耳邊傳來他有力的心跳聲,似乎有些回神了。她喃喃道:“展風走了……”冰冷再次襲來,她禁不住往男人的懷中鑽了鑽。這麼久了,她依然忘不掉帝舜將她處死時的悲痛與絕望,那彌漫著黑暗的空間,猶如會纏人的藤蔓,一點點地將她束縛,進而滲入了她的血肉,吞噬了她的心靈。

展風要她放開過去,可她卻無法麵對過去,至少,她無法丟下對帝舜的恨意——又如何放得開?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愛著帝舜,或許愛著,隻是那愛已經變了味,融入了太多的傷痛——而她隻是在本能地逃避著這種感覺。

武正感受到懷中人的害怕,他禁不住抱緊了洛夢,試圖給她更多的溫暖與安心。鼻翼間飄來洛夢的香味兒,他開始有些心猿意馬,嘴唇不知不覺間貼到了那白皙光潔的額頭,在淡淡的花瓣兒印記上烙下一吻。眼看洛夢沒拒絕,他又將吻落在仍舊溼潤的眼眶上,還有想念許久的嬌嫩臉頰,卻沒再有任何的動作。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呆著,不說一句話。

至此,世上再無展風,也無展月,隻有名為展燁的青年。奉天子之命,葉圖協助展燁在雷澤休整、擴充軍源,等待上沙場的一天。

大滇,此刻正是夜色濃時,大滇戶部尚書陸成恩的議事廳中仍是燭火搖曳,不大的廳中,站著十幾人,幾乎都是年輕俊傑。陸言風也在其中,神色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