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草地上,指著屋頂上方的一輪明月道:“你看,像不像是就停在房子上?”武正順著她的手指看了去,輕輕一笑,確實,這位置看起來,確像明月泊在了屋簷上。還未反應過來,洛夢已經飛身而起,輕盈落在了屋頂上方,朝他笑。
武正笑著搖搖頭,足下一點,身子騰空而起,落在美人身旁。月下,一對璧人,相視而笑。
洛夢微微踮起腳尖,手臂纏上了他的頸項,將紅唇送了上去。武正順勢抱住了她,薄唇壓了下去,釋放出這幾年來的渴望。待到情難自已,他擁著洛夢飛落草地,喘熄道:“去房裏……”
洛夢卻拉著他不肯去,她纏著他的肩頭,雙目帶著流光,聲音帶著蠱惑:“武正,這月色不美麼?這裏,隻有我們兩人……隻有我們。”
隻有我們。
武正的眼神失了理智,一襲長衫落下,被他平整地鋪在草地上。武正的大手帶著熱度,從她背部往上,在頸項上劃過,來到蓬鬆的發髻處,手指輕挑,一頭烏發便漫天散開。他輕輕一推,兩人便一齊倒在鋪好的衣衫上。
武正微微撐起身子,帶著迷戀看向身下的美人。她的紅唇微張,似在召喚;她的身子柔軟,似是柳條兒將他纏繞;烏黑的發絲散落草地,在月色下隨著她的動作泛出一波波的瑩亮,迷了人眼。
“洛夢……英英……”他低喃,將自己投入這無底的深潭,他要用這微涼的潭水來安撫身上的熱火。
霎那間,天與地,隻剩下了他和她。月色纏綿,正如這糾纏的男人和女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切終於平靜下來。武正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隻是胸膛仍在起伏,一滴汗水從他臉上滑落,滴在洛夢的鎖骨上,散了開來。他打量著身下的人,這月下的恩寵將她滋潤得猶如剛剛盛開的鮮花,花香四溢,迷人鼻息,令人陶醉。
“洛夢……”他親吻著她的臉頰:“有你,足矣。”哪怕隻是短暫的十天,也是他這一生最華麗的戲目。
魂歸
第二日,洛夢在床上醒來時,渾身酸痛,感覺像是被人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宿。她略微一動,方察覺身邊沒有人,登時心中有些緊張。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扯了涼被便下地要往外走。方走了兩步,門口忽然被推開了,武正邁了進來。
“怎麼了?”武正心下詫異,才反手合上門,洛夢已經撲到了他的懷中,抬起頭可憐兮兮:“我以為你不見了呢!”
“這叫什麼話?”武正抱住她,笑容含著無奈:“我一個大男人,能丟了不成?不過是去走走罷了。”
洛夢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撩撥著他的頸項,卻一臉的無辜:“這可說不定呀,這麼英俊的公子哥,走著走著就被哪家的姑娘給撩了去呢!”
武正喉頭一動,將她攔腰抱起,快走幾步將她放在床上,身子也壓了上來:“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躺著休息了?”
洛夢嘻嘻笑著,抬頭在他耳邊一吹氣:“若是如此,公子要如何?”
武正眼神一深,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喊。
大滇,甘澤殿前,伏席勝看著屋簷外、天空中落下的雨滴發呆。他一動不動,雙目似在看著遠方,卻又好似什麼都沒入了眼中。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都不敢吭聲,隻是那眼神在來回交流著:
這都多久了?
足有一個時辰了!
從陛下回大滇之後就這樣,每日總會站著一到兩個時辰,也不說話。
你去勸勸陛下?讓他歇會?
你去……
你去……
兩人正來回“交流”著,忽聞有人來報:“安大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