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陛下斥退,日子久了,也就沒人敢再提。”就這事,宮中還曾傳言陛下與他們三人是……咳,他怎能想這大逆不道之事?
洛夢訝異:“這二十幾年來,他都一人度過?他還真是倔。”
陶清點頭:“陛下認準的事兒,誰也勸不動……洛姑娘,你知道麼?陛下的房中,都是你的畫像。不願你來這,是擔心你出事。”
是,她明白,她都明白,他和武正,愛人的方式不同,一個霸道,一個溫柔,卻都願意給她自由。這樣的愛,在這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理的世間,有幾人能做到?隻是武正的離去,讓她每每憶起兩人的過往,便如剜心一般痛;她若是對伏席勝有一絲的思念,無法抑製的愧疚便如排山倒海襲來,要將她淹沒至無法呼吸。
想要長相守,卻隻剩長相思。
長相思,人離心不離,等待等來空守候。夜夜相思,相思為何?便是看到這筷子也會想到不成雙,看到蠟燭滴淚便想到離別淚。相思猶如這漫天大雪,落在身上,融了開去,卻將冷意滲入心中。冷不能言,冰不能止,唯有獨自落淚,隻剩意難忘。
長相思,是她在思念武正,還是在思念遠在大滇的人?而那獨坐高位之人,是否也在長相思?
雪,將這世間落了一身的蒼茫。
黑曜傳來消息,曜風連同其舅舅伍業誠一同被圍在了黑曜的長風。長風原是曜風的領地,而今成為了他們唯一的支撐點。太子曜琛親自督戰,將士連番攻擊,眼看長風已經支撐不了多久。是夜,曜琛的人馬打算趁夜深攻城,來個出其不意——令眾人疑惑的是,戰事順利了些,待眾人攻入城中,才發現曜風早已帶著部分人馬從城池後方逃竄。
那後方有兩條路,一路通往建封,大約要八日,一路可達伏日大滇,約十日。據追擊的人說,曜風是往建封前去,而探子來報,道上確實出現了一支人馬,隻是打著客商的旗號,使用了不少馬車。與此同時,建封傳來消息,敵軍開始進攻建封,勢頭猛烈,看樣子是要奪回建封不可。
薛琮一拳砸在桌上:“他們以為有了曜風的人馬就可以順利奪回建封?軍師,請準許末將帶一支人馬前往迎敵,定要他沒到建封前便被我滅了!”
洛夢想了想,朝前來稟告的人道:“不必打草驚蛇,就請黑曜太子繼續派人追擊,在山穀間前後夾擊可以逸待勞。”那人領命而去,薛琮上前道:“軍師,那末將便前去準備了!”
洛夢不語,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薛琮有些急了,上前又要說話,洛夢製止了他:“你不必去,還是請熟悉這裏的將軍前去。”
言畢她看向了司炎磊,對方立刻上前道:“末將這就派人前去迎戰。”
洛夢點頭:“有勞!”她轉身看向門外,紫烏大雪雖然已停,但路上應該仍不好走,曜風選擇了這條路,倒是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來到紫烏也有快一個多月了,大滇的天氣不知如何了?再過幾日,也要下雪了吧?
封後
這夜,薛琮正在屋中沉睡,冷不丁外麵傳來了呼喊聲,他本是習武之人,又是將軍,當下便清醒了過來。他掀開被子下床,不耐煩道:“吵什麼?”話音才落,門外已經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薛琮!快開門!”薛琮登時一個機靈,這不是軍師的聲音麼?他正要開門,又覺不妥,忙去拿了掛在一旁的衣衫穿上。這腰帶才係上,隻聽砰的一聲,大門被人踢開了,先是軍師身旁的侍衛走了進來,緊接著那道嬌小的身影便衝了進來,臉色焦急。
“趕緊帶兵去大滇!”美人劈頭就這一句話:“那曜風不是來建封,是去大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