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禦,你給我出來!”
一道怒吼打破了鳳妤飛的思緒。
薑禦也吃了一驚。
倏的從錦墊上站起了身。
丟下一句“臥房有後門”,三步並作兩步出了房門。
出去後,將門關上了。
鳳妤飛聽出來人是薑盛,輕手輕腳走到門前,從門縫裏看了出去。
薑盛不顧府丁阻攔,怒氣衝衝的衝到薑禦麵前。“啪”的扔地上一個什麼,大聲質問:“慶功宴當晚,可是你拿走了這把刀?”
薑禦還沒開口,府丁苦著臉賠罪:“殿下,鑠王要進來,小的實在攔不住。”
薑禦擺擺手:“不礙事,你退下吧。”
府丁忙不迭的謝恩退下了。
薑禦彎腰將東西撿起來。
鳳妤飛這才看到,是薑禦那晚給她用的短刀。
薑禦將短刀拿在手中,反複看了幾眼,清雋矜冷的臉上不帶喜怒,隻淡淡的道:“皇兄這架勢,來興師問罪?”
鳳妤飛心說,這麼問話不是不打自招嗎?
果然,薑盛暴怒:“果真是你殺的!”
“嗬~”薑禦忽然笑出聲:“皇兄問罪也要講個真憑實據,上來便扔把刀說人是我殺的,敢問是皇兄親眼看到我殺人了,還是皇兄的人見到我殺人了?”
這話把薑盛給問住了。
吞了口氣,氣呼呼的道:“你敢說慶功宴那晚,這把刀不是你拿走的?”
薑禦作恍然大悟狀:“聽皇兄這意思,有人拿這把刀去殺了人,然後皇兄覺得,是我做的?”
薑盛怒目而視:“不是嗎?”
薑禦一臉“不關我事”的無辜表情:“皇兄這可就冤枉我了。慶功宴那晚我被皇兄的人暗算,傷口到現在還不見好,一直在府裏養傷。皇兄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你安插在我府中的眼線。”
鳳妤飛忍不住腹誹,眼線都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薑盛一臉肝色:“你胡說什麼?”
薑禦唇角扯出一抹幹笑:“小弟是不是胡說,皇兄心中清楚。不過聽聞父皇叫皇兄在府中思過,小弟倒想提醒一句,皇兄就這麼跑出來,不怕父皇生氣嗎?”
薑盛更氣:“你……”
似乎感受到注視,惡狠狠的瞪向房門。
鳳妤飛閃身躲進暗處。
怕薑盛衝起來,她按薑禦所說,立刻進到臥房從後門離開了。
路上,涼城還是在暗處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隻不過以前走在暗處是為了躲別人,而這次,是特意躲她。
鳳妤飛無語的停下腳步。
對著牆拐角處喊道:“出來吧。”
涼城走了出來。
低著頭道:“姑娘,昨夜之事……”
鳳妤飛明白他想說什麼,解釋道:“我知與你無關,你家主子也清楚,所以你不必擔心他為難你。”
涼城走近幾步,雙手遞上匕首:“主人說過,屬下跟了姑娘,便認姑娘為主。姑娘若不再需要屬下,便把此刀了結屬下吧。”
鳳妤飛眼眸一挑:“這是什麼規矩?”
涼城不語。
輪廓分明的冷俊臉龐,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絕。
鳳妤飛拿過刀,替他收回去:“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