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沒說什麼,把木雕還給小櫻櫻,繼續坐在那看著天空。
夜幕降臨,鐵鋪的叮當聲落下了,吳大哥一天的工作也算是忙碌完了,手裏拿著一把菜刀,提著一葫蘆散酒,兜裏裝著花生米走了過來,把菜刀遞給孫曉道:“打好了,絕對鋒利的很。”
孫小嵐看了一眼,笑著道:“好啊,謝謝吳大哥啊。”
“沒事兒。”吳大哥擺擺手,喲嘿的臉上滿是笑意,看了我一眼,在我麵前坐了下來,擺開東西,給我倒了一杯,朝著我道:“老弟啊,你這是怎麼了,這都多長時間了,還這樣啊。”
“沒事兒。”我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有些恍惚,把酒一口灌下,喉嚨有些發燙,開口道:“隻是有個故事,一直放不下。”
“故事?你看你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我們這些大老粗能比的,媳婦兒也漂亮,還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嘛?”吳大哥歎了口氣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完美啊,人得知足,知足常樂嘛,開心最重要了,不管天底下有多好東西,隻要守好自己的就行。”
“有一個姑娘....。”我把那些事情說成了一個故事。
吳大哥砸吧了下嘴,看著我眼神有些無奈,開口道:“還是個神話故事啊,顯然那個姑娘是在騙他啊,都到了那種情況,肯定是能活一個活一個,要不然那小子也不走,對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如夢方醒一般,掉過頭看著孫小嵐,她也看著我,好一會兒她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是真的,那麼你更要安心,如果是假的,那麼你現在不應該這樣,而是奮發圖強。”
整個人有些恍惚,提起酒杯一口酒灌了下來,吳大哥好一頓說我,可是我一句話也聽不進,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好像一個人麵對整個世界一樣無力,可是又找不到出路,這麼長時間,我一直在混混沌沌。
眼淚止不住的流,那一夜夏天最後一道風吹過,吹的我心中發顫,整個人好像死過一半,氣海猶如死海一般,最終醉死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幹點什麼,看著小櫻櫻手中的木雕,邁步朝著小鎮之外走去,進了森林中,挑了一顆最大的樹木,把最粗壯的樹幹拖了回來,街坊四鄰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剝掉樹皮,端坐在樹幹前傻了一整天。
“人總是要放下,不管是什麼結果,如果做一些事情,能讓你舒服一點,那就盡管去做。”孫小嵐看著我淡淡的說道。
抬起手,沉寂了很久的內力再次出現在我的手中,顯得是那麼的生疏,一柄翠綠色的小劍出現在手中,輕輕的朝著樹幹刻畫而去,鋒利的小劍無堅不摧,輕而易舉的將樹幹刻下一道。
她就在我腦海中盤旋著,一顰一笑都恍如昨日,手中的動作很慢,每一次刻下內力都沿著劍鋒蜂擁而出,接著一道劍氣隱藏在了樹幹之中,每日都在刻畫,整個人如癡如醉,清晨開始,日落而至,當內力消耗幹淨,方才休止。
夏去秋來,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從我手中的小劍之上流逝而去,而我也成了這條街上的一處吸引眾人的景點,整個小鎮的人都知道,在這條街上,有一個瘋子,頭發很長,喝著酒,沒日沒夜的雕刻一根樹幹,有時候舉起手遲遲不落下,這麼一坐就是一天,有時候癡笑,有時候發呆。
每一劍刻下,內力的消耗都是極大的,而我的內力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渾厚,一道劍氣畫下,頓時隱匿在了雕塑之中,一個翩翩美女已經出現在眼前,眉眼如畫,朱唇單薄,柳葉彎眉,說不出的好看,隻是臉龐之上多了一抹哀愁,身上聖潔光芒讓人不敢去看,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