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下去吧。”看著發呆的陳言宜妃替她答道“嗻,奴才告退。”小太監的腳步聲踏踏遠去。

“妹妹,該說的,我這做姐姐的也都說了,妹妹定要好好珍惜,別等到失去的時候再追悔莫急。”言罷在秋兒的服侍下儀態萬方的下了馬車。

陳言一個人呆了半晌,腦子裏留聲機一般回放著剛剛宜妃說的話,一時間竟忘了侍駕的事兒,直到春桃急急的尋了過來,才恍然回醒,隨著春桃的服侍下了馬車,陳言先到了帳中梳洗,又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這才隨著前來催促的內侍去往康熙的帳中。

陳言的帷帳裏康熙的並不遠,一路上,陳言好奇的打量,看著大片的帷帳以康熙的明黃龍帳為中心散布開來,綿延竟幾公裏,不禁為皇帝出巡陣仗之大咋咂舌。

進了康熙的龍帳中,帳中無人,陳言細細的打量著帳內的布置,康熙的帷帳比自己的大很多,並沒有因為是在途中就忽視了裝飾,相反內裏是極為奢華,地上鋪了厚厚的羊毛氈,一丈見方的大梨木雕花長幾上常用擺設一應俱全,往裏麵看去明黃色雲錦紗帳隔開了裏外兩間,上邊綴飾了長長地杏黃色流蘇,最誇張的是在帷帳的角落裏竟然還有一個兩米多高的書櫥,裏麵滿滿的羅列了康熙路上要看的書籍,要知道這可是在出巡的路上。驚訝的同時,陳言想起了以前寧寧給自己說的話,他說:“媽媽,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清朝康熙帝的每次出巡都等於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記得當時自己還以為寧寧是從哪裏看來得野史,現在看來,這說的倒是事實了。

“站著發什麼呆呢,可是累了?”本座在裏間桌邊看書的康熙看見陳言聽見動靜從裏間裏走出來。

“皇上,”陳言驀然回醒,剛想俯身行禮下去,一句“免了”傳來,腰身已是被康熙緊緊的摟住,陳言身子一僵,本能的想推開康熙,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和康熙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腦中響起宜妃下午說過的話,陳言抬起手用自己的纖手握住了康熙的大掌。

康熙心中不禁一喜,更緊的抱住了陳言的腰身。

自己現在越來越願意和陳言就這樣隨意的在一起,沒有那麼多的束縛,這時候他不是皇帝,她亦不是勤嬪,他隻是他的丈夫,而她亦隻是他的妻。

出乎意料的塞外(修)

到達此行的目的地蒙古科爾沁部時,已是進入了九月的時候,陳言坐在鸞車內透過撩起的窗紗看著場麵壯觀接駕人群,抬高眼簾陳言遠遠的望著這片養育了孝莊皇太後的草原,九月的草原並不如陳言所想像的那般: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裸漏在地表的斑駁枯黃的草根和那些經曆過秋霜的落葉,在秋風的吹拂下,高貴中透著迷離的莊重。

下了馬車,陳言在眾多迎駕命婦的擁促下來到了此行自己要住的蒙古包裏,裏麵很是寬敞,地上鋪了厚厚的羊毛氈子,踩上去悄無聲息,雲梨月雕長幾擺在普一進門的地方,上麵擺了各色的新鮮果品,在這初秋的草原裏,倒是極為難得的,內裏一張花梨大理石長案,岸上擺了上好的鬆花硯台,紫桐木的筆架上各種毛筆擺得整齊,方便隨時取用。

陳言剛想說些什麼,已有一旁命婦似是瞧出什麼說道,“這是萬歲爺身邊的李公公親自送來的,隻說是萬歲爺的意思。”陳言一怔,接著恢複了顏色。

“娘娘瞧著可是滿意?”說話的是蒙古科爾沁部親王納木紥勒的側妃娜仁托雅。

“嗯,很好。”陳言略一點頭,“隻是太麻煩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