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遵旨”胤禛恭敬的起身,退回到身後眾人之間,絲毫未因身後眾人異樣的目光不安。

“胤禩。”康熙突然出聲,聲音冷然,殿下諸人皆是一凜

“兒臣在”八阿哥步出臣列跪在康熙麵前,嘴角上得意的微笑還未散去,康熙心中又是一沉。

“你怎麼看?”康熙手撫上眉心,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音色已是多有疲憊。

“兒臣願效法皇父,治我大清萬世鼎盛之秋。”語言簡短卻甚為有力,眸色清朗,信心滿盈,嘴角因為唾手可得的太子位不受控製的微揚。

康熙麵色未變,看著眼前自信的八子,沉聲道“此事再議吧,眾卿遞折子上來便可。”言罷神色疲憊的揮揮手,李德全會意尖聲道“退朝。”

“皇上可是要去乾西五所瞧瞧?”瞧著康熙麵色不虞。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說道

“也好”康熙思索片刻應道,卻在下一刻遲疑起來,寧寧先前蒼白的麵容浮現在眼前,他是否已經明白此事的前因後果,自己不是不知道胤祄病重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對胤禩等人的所作所為裝作視而不見,那孩子是不是現在還會在自己身邊糯糯的喊自己皇阿瑪。

李德全在旁邊瞧著,心知康熙必是想起了十八阿哥,一時也是不在出聲,隻在一旁默默的站著。

怔了半晌,隻覺的腿腳酸麻時康熙才開口道“去沁言齋吧。”語畢大步往前走去

“嗻”李德全忙應了聲,匆匆跟了上去。

陳言坐在榻前,抬頭看見康熙的到來顯得很是詫異,這個時間,他要麼在前朝議事要麼便是在養心殿裏看書,是從來不到這後宮裏來。替榻上的兒子緊了緊被角,看著兒子依舊睡得踏實才站起身來替走過來的康熙寬衣嗔怪道“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也不通報一聲?”

康熙一直看著眼前的女子,眸光裏帶上了說不清的什麼,陳言解開康熙的玉帶遞給身後侍立的李德全,自己小心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淺笑道“這出神的看什麼呢?可是能瞧出花兒來?”下一秒卻猛地被眼前的愛人拉入懷中,扣得死緊,陳言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身後的奴才早就極有眼力界兒的退了出去,榻上的寧寧似乎也是想為父母製造機會般翻身繼續沉睡,伸手亦輕撫上愛人的脊背,幾近六十歲的年紀似乎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強健,鼻間一酸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還好有你,一直就這麼下去。”康熙抱緊了懷中愛人纖弱的身子半晌才道

“我會一直這麼下去,”陳言將頭偏過靠在康熙的胸膛上,悄然滑落的淚水浸濕康熙還沒來得及換下的龍袍“就這麼一直陪著你。”

康熙沒有接話,也沒再有其他的動作,隻是一直緊緊的抱著,輕撫著懷中人的背脊,由著她在自己懷裏慢慢的哭出聲來,

榻上的寧寧不甘寂寞般翻了個身,輕咳兩聲,打斷了正在相擁訴情的父母,卻並沒有醒過來,依舊合眼沉睡。

陳言匆忙從康熙的懷裏掙脫出來,胡亂的用帕子擦了擦已經紅腫的眼睛往榻上瞧去,看著寧寧依舊沉睡才略鬆了口氣,抬眼看向康熙瞥見被自己淚水浸的慘不忍睹的龍袍不由的又笑出聲來。

康熙徑自除了身上的衣裳道“原想著心裏不好受來你這裏開解開解,沒想到到讓你哭了痛快。

白了一臉調侃的康熙一眼,心知他已是開朗了許多,也嗔道“怎能如此說得,這般讓你沾了便宜去,還是我的不好了。”

聞言康熙心情大好,摟住正在給兒子蓋被子的陳言的肩膀在旁邊偷香一個然後迅速離開道“言兒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