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理也有難處,隻能忽略夏瑾眼裏的期盼了:“你還小,等你上大學的。”

“爸,在法律上……”

抬起手打斷長子的話,夏東理語重心長的勸說:“我知道,存折是你的誰也拿不去,爸跟你說實話裏麵沒多少錢,隻夠交大一的學費,何不當作不知情呢?免得多生事端。昨晚我跟阿芳談過了,房子是你的,她都明白也願意跟我一起供你上大學。”

“所以小瑾,多多體諒一下別人,現在說這些也許你不明白,等你長大有了自己的孩子就都懂了。”

“……”沒有回答的夏瑾連忙低下頭,怕眼裏的仇恨壓不住。

夏東理拍了拍兒子瘦弱的肩膀,歎口氣:“夏嚴隻比你小一歲,若晚來五年我也可以供他上大學,終究對他不公平,要怪隻能怪爸爸沒本事,無法給他最好的。”

“爸別說了,我都明白,”夏瑾抬起頭,笑容依舊燦爛。

“好,好,那爸爸去上班了。”

“嗯,路上小心。”

夏東理扭頭走了,到車庫門口時不放心的回頭瞅瞅。

站在原地的夏瑾手舉過頭,大力晃了晃,故意蹦蹦跳跳的離開,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心情不錯。

夏東理這才安心的點點頭,進去取自行車。

其實夏瑾心裏刮的是沙塵暴,整個人都不好了。按老爸的意思,他該知足該感恩,話雖沒錯但梅芳口蜜腹劍呀!不可能放著親生兒子不管的。總覺得哪裏不對,上輩子梅芳用存折的事打擊過夏瑾,口口聲聲說用在夏嚴身上了,大學很貴的,你爸根本不愛你,以前說的那些好話全是哄人的。夏瑾自然不會信,看了全是零的存折才不得不信,傷心的離家出走。

畢竟是訂婚的人,住到婆家很正常,何況婆婆又病了,梅芳在夏東理耳邊吹吹風,夏東理覺得照顧老人是孝道,沒起疑,還同意讓夏嚴先住在夏瑾的房間。從那天起,夏嚴鳩占鵲巢,徹底打敗了夏瑾。

如今六月上旬,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夏瑾的頭上卻一直陰風陣陣,十分煩躁,根本無法好好學習。按理說不該如此,他畢竟是重生的人。

放學後,夏瑾在操場跑幾圈才回去,每天都是他第一個到家的,脫了鞋,放下書包,夏瑾走到主臥門口猶豫了一分鍾才推門而入。像上輩子一樣,他從大立櫃頂上拿下鞋盒,拆開夾層,裏麵躺著一個陳舊的存折。

手有些抖,真的很沒骨氣,錢……應該還在吧,畢竟夏嚴還沒上大學呢。

吞吞口水,夏瑾深呼吸翻開一看,心都涼了,怪不得老爸長篇大論,怪不得。

將存折放回去,夏瑾穿上鞋拿起書包走了,他現在翅膀還沒硬,根本不會離家出走,隻是想冷靜一下。也許爸有急用,也許爸借給別人了,家裏又沒發生什麼大事……前幾年梅芳的父親去世了,她大哥是個潑皮,耍賴不掏錢,難不成用來給老丈人下葬了?

哎……

多想無益,錢已經沒了。

梅芳回到家後微微皺眉,客廳裏空蕩蕩的,連地都沒擦。夏瑾呢?這孩子不做飯幹毛去了?梅芳不悅的坐在沙發上,拿起座機話筒打給夏東理。

“喂?”馬上就要下班了,老婆想捎東西嗎?夏東理這樣想著。

“不好了老公小瑾沒回家!會不會有啥事呀?”

“啊?十六歲了丟不了,”也許被老師留下了,也許值日,也許跟同學玩忘了時間,何必大驚小怪?夏東理不是很高興:“阿芳,還有十來天就考試了,晚上還是你做飯吧,簡簡單單就成,我這邊還忙先這樣了。”

嘟~嘟~嘟~嘟~嘟~

梅芳使勁放下話筒,關心拖油瓶還有錯了?

她也不想想夏嚴什麼時候回家,放學後一直待在圖書館,不到飯點不回家。跟朋友玩,聚會,參加生日宴,周末也會出去,兜裏從來不缺錢,朋友多的記不住名字。反觀夏瑾有什麼?高中之前根本沒有零用錢,誰願意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