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夏瑾動了動嘴,沒吱聲。

看著夏瑾欲言又止的表情,梅芳眼裏閃過很多情緒,痛惜、憐憫、傷懷……歎口氣,將一個繼母的心酸表演的淋漓盡致,那想說不能說的模樣,真真是為難極了:“父子倆沒有隔夜仇,你……你就認個錯回家吧?”

認錯?

這兩個字信息量超大,說明夏瑾做錯了才會離開家,不關夏東理的事。

夏東理渾身一震,默默回神了,很讚同媳婦兒的話,期盼的目光十分明顯,一直望著夏瑾,若是孩子肯低頭,他這個做父親的哪會怪罪?鬧得這麼僵小瑾也是有責任的。

慢慢皺起眉,夏瑾腦補了一台戲,很累很累,更不愛說話了。

你願意演,別拉上我。

夏東理的臉越來越冷,梅芳左右為難,夏嚴樂在心頭。至從有了房間以後夏嚴覺得跟天堂似的,若再讓他去客廳睡,肯定接受不了。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就是這個道理。

夏冬瑩不痛快極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說夏瑾幹啥?有啥事不能關起門說?非得弄得三叔三嬸都知道嗎?報喜不報憂你不明白嗎?小嫂子,不是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盯著夏瑾?他都已經搬出去了,你還想咋地?非得扣一頂不孝順的帽子才行嗎?”

“夏冬瑩!”夏東理氣得瞪眼睛。

“哎呦呦,”三奶其實不想說話,畢竟不是自家事,可夏東理的父母都不在了,她說句公道話也是可以的,就當倚老賣老吧:“沒媽的孩子可憐,梅芳,你是後媽,也不容易,大家各退一步以和為貴,你覺得呢?”

“這這這……”梅芳委屈了,瞥了眼夏東理。

夏東理連忙為老婆說話:“她一把屎一把尿將夏瑾拉扯大確實不容易,”把沒媽的孩子可憐這句話,自動屏蔽了,有他這個爸爸在,可憐啥?是不是夏瑾也覺得大家都欠他才會理直氣壯?

三爺都看不過去了:“開飯吧~開飯吧~餓了~餓了~”

他是長輩,一句頂別人十句。梅芳暗罵老賊毛亂嗶嗶,好好的局麵打破了。

夏冬瑩跟嬸嬸站起來往廚房走去,奶奶也是,寧輝是男主人,把角落裏的桌子搬出來擺好,拿抹布擦了擦。

誰也沒想到一直當裝飾的夏瑾會說話,直衝梅芳:“為什麼不去幫忙?三奶她們三人忙了一下午才張羅了一桌子好菜,空手來已經很過分了,還想當客人嗎?”

夏東理剛要說話,梅芳阻止了他:“是我的錯,不小心跌了一跤,沒說出來是怕大家擔心。”

“原來是這樣,是我錯怪你了,”夏瑾看向老爸,微微疑惑:“爸,你怎麼也空手來呀?”

這種事一向是梅芳負責的,夏東理從來沒操過心,被問的麵紅耳赤,更加難堪了。看老人,什麼都沒帶,確實說不過去。夏瑾來的時候沒買禮物,因為他小,若真帶東西來,反而會挨說。

“你們兩口子真有意思,”夏建國嗬嗬笑了,別有深意的視線閃爍著,轉頭瞅著夏嚴:“高幾了?”

“高二了,”夏嚴坐的筆直,長得英俊,氣質不凡,高挑的身材想忽略都難。

所以夏建國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奇了怪了,同樣是養孩子,為啥差距這麼大呢?明明是一樣的種兒。”

夏東理的臉徹底黑了:“見國,一年多沒見你變毛躁了,再怎麼說也是三個孩子的爸了,說話辦事要有個章程,不能毛毛躁躁,要給孩子樹立一個好的榜樣。”

三爺忽然哈哈哈笑了,有我這個當爹的在用你管我兒子?你先當好別人的爹吧。三爺背著手往桌邊走去,忽然回頭看向夏瑾:“跟爺爺走。”

夏瑾一愣,連忙跟上。

寧輝也在笑,幫媳婦兒擺筷子。夏東理啊夏東理,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