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
“我叫ANNA。”蘇酥拿起酒瓶對著嘴灌了兩口,問:“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剛才那個男人說得‘LES’。”
蘇酥跟她說話的時候,竟然有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難道冥冥之中果真有命運?一粒硬幣就把她帶來了這個地方,見到了她。
她的興奮自然讓麵前的人清楚感覺到。一副有趣的笑容蕩漾開來:“無所謂你是什麼。”
話語之中少了剛才的冷漠。
“我中文名字叫蘇酥,你呢?”蘇酥忽然對她說道,雖然她看見過那張照片,但照片中的人是誰她並不知道,更不可能從他的嘴巴裏撬出什麼。命運偶然相遇的驚喜讓她一下子脫口而出,也看到她眸子一閃而過的好笑表情。她又補充說:“蘇州的蘇,酥糖的酥。”
“蘇酥?”女人笑著咀嚼,爾後緩緩:“有趣的名字,有趣的妹妹。”
“妹妹”這兩個子忽然衝入蘇酥心底,橫衝直撞攪起了她的心結,連忙脆聲打開:“你呢,什麼名字?”
女人更好笑了,抿了一口酒不看她,而是雙目停留在麵前的建築物上。氣氛逐漸冷了很久,蘇酥忽然發現自己突兀了,竟然喪失了最基本的適應能力,而且剛才自己的話好像也很衝。怎麼可能以這個方式,要得到她的名字?
“蘇酥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從哪兒來?”
就在蘇酥有些懊惱的時候,麵前的人轉過頭,閃著清亮的眸子。
“呃?”她一時半會兒死了機,但很快反應過來:“美國,趁著暑假的時候來旅遊。”
“哦!”女人脫了很長的尾音,對她舉起杯子:“歡迎來錦城。”
蘇酥說了聲“謝謝”後,看到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說:“蘇酥,我叫易夕。容易的易,夕陽的夕。”
易夕?
蘇酥心底記住了這個名字。
“你是這裏人?”蘇酥想,如果她是本地人,可以借口自己旅遊,讓她當導遊的機會熟悉她。但易夕笑著搖頭:“不是,我也是旅遊。不過旅遊旅遊著,就習慣了這個城市。所以,住下來了。怎麼,第一次來這裏?”
蘇酥點頭:“第一次回國,我父親很早將我送到國外念書。”
易夕“哦‘了一聲,說:“這年頭,怎麼都跑國外念書去了。難道國內,真的就沒有好學校?還是,鍍金之後的文憑比較有說服力?”
“不是,我父母離了婚。當時兩個人在辦離婚手續的時候,父親怕對我有什麼影響,所以讓我去國外念書。再加上可以鍛煉我的適應能力,文憑嘛,一張紙。”她也學著易夕的樣子,翹起兩腿放到護欄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學了個七分熟悉。
易夕笑出了聲音:“這張紙價值不菲。”
“你從小在國內長大?沒有出過國,I mean,出國旅遊或者探親?”蘇酥開始逐步打探起來,雖然有些急切。但易夕卻看穿了她的心思,看穿她對她身上的好奇,心底想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是這個女孩兒感興趣的?她回答:“沒有。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國。”
“那國外的朋友呢?”蘇酥手上的瓶子又空了一瓶,因為她看見易夕手上的玻璃杯子也見了底。
易夕兩眼放到對麵輝煌的建築上,淡淡:“國外?有幾個吧。以前有同學去了英國,還有的在日本,也有在美國的。”她又忽然轉過頭,閃著眼睛問:“你想知道的是哪一個?”
蘇酥一下子窘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麵前的易夕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夾起幾塊冰,好笑說:“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我身上恐怕沒有你要的答案,就算有,你這個樣子也把我嚇到了。試問,我敢怎麼回答你?搞不好,你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