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安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探了過去,剛瞄到她的眼睛,簡寧夕就將雙眼放回到了手上的文件,用方才的聲音繼續:
“一個半月的裝修時間會很趕,作為勵嘉的合作方,我們認為有義務提供最具可行性的裝修解決方案。首先,我們是建築方,對底商的建築布局和布線等細節最為熟悉,能夠合理開展一個半月的裝修。其二,根據我們以往的合作經驗,建築方在簽訂合同後除物管及監督裝修後就不聞不問。但這次,我們找到了幾個供應商,為勵嘉分別甄選了幾套報告。報告在合作方案的後麵,請勵嘉過目。”
一個半小時的會議很快過去。
盡管簡寧夕的公司給出了優厚的合作條件,以及為勵嘉呈報了進駐錦城之後的進度計劃。但合作結果不會那麼快給出,隻不過合作歸合作,商業之下的交際仍然要繼續。老總意思,參與勵嘉項目的人等均到官府菜參加“活動”。
所謂“活動”,就是陪勵嘉一行人等吃好,喝好,玩好。
簡寧夕以手有重傷,不便出席為由早早退出。
坐在回家的車上,簡寧夕在想該如何麵對簡仲楠。是笑著對他說,下樓梯不小心摔了一跤,還是說人老了,加上缺鈣,所以骨頭自動碎了。望著車窗中的自己,簡寧夕卻笑不出來。心情也漸漸黯淡,有一種突如其來的落寞感湧上心頭。
她提前下了車,走在了回家的那段路上。
正好碰見鄰居遛狗,老太太笑:“易夕啊,你們家來人了吧?我看這兩天熱鬧的很啊。”
簡寧夕笑:“是啊。”
“看起來像是一對啊,郎才女貌。易夕啊,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個小夥子,有沒有興趣見見麵?”老太太很好這口,非常積極的張羅著年輕人的這等事。
“羅姨,我……”簡寧夕還沒出口又被老太太搶了話:“哎,你別我和那女兒一樣,心眼放在天上,讓她帶個人回家,就好像要殺了她似的。我們這些老家夥,搞不懂你們年輕人了啊。”
簡寧夕目送著老太太的背影,無奈的笑。
她笑:不是不願意,而是情非得已。
緩緩爬上了樓梯,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時候看見蘇酥,正提著一籃子菜掏鑰匙,看見她忙驚喜說:“姐姐,出差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早說我就多買點菜了啊!”
簡寧夕看著她:“剛回來。”
她看了眼蘇酥大包小包,笑:“想不到留學生還能做這些。”
“哈哈,你小看我了吧。在美國的時候,我都是自己做飯,很多時候還跑到簡仲楠家裏去給他做晚飯呢。”蘇酥好像無所顧忌,十分開心。
這種開心是簡寧夕很久沒有的,不管造作也好,也不管是否有其他內容。
簡寧夕跟著蘇酥進了門,等到她關上門蘇酥才猛然間轉頭:“姐姐,你的手怎麼回事?出去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纏了繃帶?怎麼了?”
簡寧夕剛要回答,就看見從房裏踩著拖鞋出來的簡仲楠。但他沒有看見簡寧夕,而是先問了蘇酥:“菜買回來了?”
爾後又一句:“回來了?”
“回來了,今天晚上吃紅燒肉,哦,我還專門去對麵館子買了個泡菜壇子。”蘇酥很自然的大聲回答,然後對簡仲楠說:“呀,忘記買醬油了。簡仲楠,快去樓下超市買一瓶。”
簡寧夕站在蘇酥背後,忽然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仿佛這裏,站著的自己成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