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2 / 3)

簡寧夕把聽筒遠離了耳朵幾寸,等到那個聲音暫時喘氣的時候說:“你朋友在酒吧裏麵喝醉了。”

“你是誰!”斥問的聲音連阿山都聽到了,他甚至可以想象電話裏麵的女人正在倒立眉毛。麵前的簡寧夕說:“秘密酒吧,北京路十一號。”

那邊“啪”得掛斷了電話。

簡寧夕看了看阿山,放下手機:“咦,是個不好惹的女人。”

阿山擦了一個玻璃杯,放好後說你光聽聲音就說不好惹?難道女人對女人都沒好感?簡寧夕瞪他一眼,說你小孩子懂什麼,末了忽然支起脖子說這聲音怎麼有點死熟悉?

伊文安伸出了手,忽然睜開眼睛。

阿山第一個看見他睜開了眼睛,連忙走過去:“先生,你的手機。剛剛給你朋友打了電話,她一會兒來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伊文安忽然的一陣咆哮打斷:“接我?誰來接我,誰叫你打的電話!”

伊文安咆哮的聲音驚動了後麵桌子上喝酒的人,他們齊齊奇怪看了過來。阿山終究是個十七八的小青年,雖然皮肉跟城市一起隨波逐流,但青澀的本質還依舊有,“唰”得一下紅了臉。簡寧夕喝了一口酒,看到阿山臉上掛不住,於是喊了一聲:“我打的,怎麼?”

聲音半懶,但挑釁。

伊文安轉過頭來,第一次看見了簡寧夕。

幾個月之後伊文安又幾次在秘密酒吧喝酒的時候問起阿山,那個簡寧夕為什麼說話總這麼衝?阿山笑著回答她是那個樣子,刺蝟一樣。但熟悉了你就發現,那刺是軟的。

那天晚上的伊文安並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隻是很反感麵前的這個女人,尤其還跟她叫板。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說多管閑事,臭三八。半醉的他並不知道這句習慣成自然的髒話引起了她多大的反感情緒,阿山看著簡寧夕笑著握起酒杯走了過去,正要阻止的時候簡寧夕已經拉起伊文安的領帶,並且手指勾起他的領口,說了一句:“哥哥,你真帥。”

阿山皺眉。

後麵的客人一下子拍掌起來,因為簡寧夕剛剛說完就把酒和冰塊倒進了伊文安的襯衣裏麵。

冰冷一下子使伊文安麵色青白,放在吧台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阿山連忙過來阻止:“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是我的錯,不知道你沒醉……”

話越說越有些說不清楚。

簡寧夕笑嘻嘻看著伊文安,又點燃一支煙。

伊文安麵色死白,終究還是忍住了怒意,畢竟他還沒有齷齪到要打女人。他咬牙悶哼了一聲,弄掉了身上的東西後,抓起手機剛要出去時酒吧的門又開,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掀門張望,一下子奔了過來抱住他:“安哥,你跑哪兒去了,我找你一天了!”

簡怡然說話的時候,簡寧夕正笑著讓阿山給自己倒酒。

看著酒液緩緩流淌進玻璃杯,簡寧夕笑得嘴角彎成了好長一條曲線。她又聽到後麵的女人甜美語氣對那個男人說這次是我錯了嘛,我不該打那個女孩子,我怎麼知道她來找你是送資料啊,我看她那麼囂張……所以……

話語有些低,低到簡寧夕聽不清楚。

伊文安懶懶揮起手臂把簡怡然擋到一邊,麵無表情。

“安哥,安哥!”簡怡然跺腳,追了出去。

阿山噓了一下,對簡寧夕說還好,還好。

他想說幸好沒發生什麼,要不然他又要被扣工資。

簡寧夕一口喝了一杯酒說我走了,過幾天不忙了去看你爸爸。阿山“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叫住簡寧夕的背影,遞給她一個東西:“老家帶的火鍋調料,知道你最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