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出去,飛上屋頂。

在不遠的前方看見了他。

那個人背對著她,自顧自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裏,對雪玉女的到來絲毫無覺。

雪玉女在他身邊坐下,望向星空弦月,情不自禁吟道“席坐清月裏,憶佳人,夜深與誰訴,默相思。”

“很淒婉。”少年放下玉笛,轉頭看她。

“淓筍?”

“不然,你以為是誰?”淓筍輕笑了下,拿起身邊的酒壺,喝了口“憶佳人,默相思……”

他喃喃重複,仿佛在品味著一樣珍品。

雪玉女不說話,看著他,他眉頭微皺,為秀氣的臉更添了份驚心動魄的美,是的,他很美,雖然用這個字來形容男人很不恰當,但這也是能形容他的唯一,一個詞。

“嗬嗬……你這是幹什麼?”淓筍輕柔地拿起她的手,笑問。

“額……”雪玉女一驚,猛然抽回手,臉頰滾燙。

原來,無意之下,她竟伸手想替他撫去眉宇的不安。

“我……我不是故意的。”雪玉女難得羞澀地別過頭去。

淓筍似乎沒在意,拿起酒壺,又喝了口,問“想喝嗎?”

雪玉女望著他手中的酒,輕點了下頭。

淓筍嘴角翹起抹調皮的笑。他認真地看著她苦眉喝下去,眼中露出迷茫,為什麼明明討厭酒,卻還要硬往嘴裏倒。

雪玉女喝完幾口後,臉頰更紅了。她有點暈乎乎了,望著淓筍一個勁的傻笑。

淓筍也笑著回視她。

突然,她說出了一句話,一句可謂驚世駭俗的話“淓筍,我決定了,收你為正夫,收影鏢頭的三個兒子為侍郎。”

淓筍駭然,下巴快掉在地上了,他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你說什麼?”

雪玉女隻覺迷迷糊糊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她努力甩甩頭,想看清麵前的人到底是誰。

眼前的人,輪廓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淓筍和禦子清交替著出現,反反複複了會後,終於重合到一起。

“子清。”她一頭紮進他懷裏,再也不放開“子清,你不要走,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她腰上的手頓了頓,好久沒反映。

雪玉女繼續哀求“子清,我想聽你誦詞。”

頭上的人沒反映。

她繼續道“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不知道。”頭上的人終於應了句。

“我最喜歡你的才,而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你的武功。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著迷了,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美妙的詩詞。”

“子清,子清……不要走”

腰上的手終於在她的百般乞憐下收緊,雪玉女滿足地閉上眼,絕美的臉在酒的滋潤下越發動人。

“你說什麼?”王飛猛咳了幾下。

對桌的老兄拿“你是白癡”的眼神瞅他“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哇,她連有名的神仙抱都會。”

老兄極其惋惜地道“別說是神仙抱,天下絕學,沒有她不懂的,每年有多少人上門拜師求學,都碰了釘。你啊,命好。”

王飛驚喜交接,搗了搗拳“我真是笨,一直都沒聽她話,所以武功沒多大長進。”

“好兄弟。”那位老兄諂媚地搭了過來“等學了以後,可不可以給俺也泄露幾招。”

“做夢。”

老兄垮下臉,生起了悶氣。

“除非……”王飛搓了搓手指。

“除非什麼?”老兄忙問,雙眼亮起金光。

“來香春樓的錢……嘿嘿……”

“好,沒問題。”那仁兄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隻要你來,多少姑娘都我請,就算是花魁,我也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