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門聲,打散了濃濃的悲哀。

“堂主,不好了,禦公子不行了……”粉蝶急切的呼喊。

雪玉女一個瞬間的失神,空洞的望著緊閉的木門。

“禦公子,他……吐了好多血……”粉蝶的話音顫唞。

隔著門,雪玉女似乎看到了她蒼白無助的臉。

她說什麼,她說子清不行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腦子好混亂,頭好痛。她想昏過去,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倒下。

“子清怎麼了?”快要清醒的瞬間,她匆忙跑過去,猛地拉開門,不敢相信的瞪著粉蝶。

她望著她,定定的,好希望剛才所聽到的,都是幻覺,都是夢。

然而,粉蝶淚流滿麵的臉,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幻覺,更不是夢。

她真的想瘋掉,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

雪玉女是在半昏半醒間被人扶著帶到雅心閣的。

她趕到時,禦子清已將不醒人世。

她顫唞地抓住他的手,攤坐在床前,顫聲呼喚“子清,你看看我。”

床上人手指動了動,麵色雪一樣的白。

“子清……”她握了握他的手。

少年緩緩睜開眼,兩眼無神的望向她。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再度閉上眼,永遠不醒來。

雪玉女急切的給他探脈,他的脈息很微弱,如時隱時現的薄霧般飄然,捉摸不住。

她頓時心如刀割。

“淓筍呢,他在哪?”這一刻,她不怨他了,隻要能救回子清,受再多的辱也是值得的。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子,已深刻進她的心底,比親人還要珍貴。

隱隱的心痛告訴她,她一直都沒忘記他,她一直都愛他,隻是這份愛在遇到淓筍後,逐步化為過去。

它的變化很微妙,很細弱,弱到她來不及察覺。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更多的時候是在想念淓筍時,痛徹心扉。她愛禦子清,但更愛淓筍,因為欠他的太多,無以償還。

“你找我?”冷淡的聲音很陌生。

陌生到仿佛她是第一天認識他。

淓筍漾起清冷的笑,問出的話,風清雲淡,對床上躺著的禦子清更是瞧都不瞧一眼。

“救他,求你救他。”她走到他麵前,直直跪了下去“我雪玉女憑你宰割。”

淓筍微微握了握拳,眼神冰冷而諷刺“救他可以,除非交出同心堂。”

雪玉女諤然,臉色慘白,她想過淓筍接近她的千萬種理由,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抬頭看了看床上精力殆盡的禦子清,心痛難耐。

淚水忍不住在眼眶內打轉,硬是強忍著沒掉下來。

“好。求你救他。”她的心口重重被人捶了一擊,撕心肺裂般的痛。

“不要……”床上禦子清拚盡全力的低叫。

雪玉女不理會,淚水迷蒙了雙眼。

“不要……”禦子清再次低叫。

淚水打了幾個轉,終於忍耐不住,掉了下來。

這一掉,便如決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最後的防線還是崩潰了啊,驕傲的雪玉女輸得徹徹底底,輸掉了同心堂,輸掉了感情……輸掉了自己……

淓筍怔仲的望著地下跪著的人,倔強的臉上,梨花帶雨,黑夜般的眼底,孤寂冰冷。

心口重重抽了下,他緩緩吐息,朝床邊邁出腳步。

也許是淓筍的醫術太高明,禦子清的身體竟奇跡般的恢複著。

晚上還奄奄一息的人,第二天早上便能坐起來吃飯了。

他恢複的速度出奇的快,快到雪玉女有點恍惚。

緊張的局麵下,似乎還隱隱藏著更為強烈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