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淼淼努力打消了腦海中的所有念頭,平複著呼吸,閉上眼睛,努力逼自己入睡。
然而半個小時之後,薑淼淼入睡失敗了,他聽著身後孟重黎平緩的呼吸,不敢確定這家夥到底有沒有睡著,隻能小聲地“喂”了一聲。
一秒之後,他身後傳來了孟重黎的回應:“……嗯?”
“沒什麼,我有點睡不著……”薑淼淼幹笑了一聲,忍不住問了一個憋在他心裏已久的問題,“你還記得你的上一個主人是誰嗎?”孟重黎的第一個主人是誰?他一共有過幾個主人?他和他的每一任主人關係都這麼……親密嗎?
孟重黎沉默了許久後,緩緩開口道:“……不太記得了。”
薑淼淼:“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被封印了太久……這幾千年來時而清醒時而昏睡,記憶渾渾噩噩的,”孟重黎頓了頓,語氣平靜中夾雜著一絲茫然,“被封印之前,我尚未產生完全的神智,我隻知道我自己是劍,殺戮是我的天性,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也一概不記得了……”
孟重黎沉默了許久,才繼續往下說:“至於主人,我也不記得了,我對主人的唯一印象是他握著我的那隻手……”
……所以孟重黎不記得他主人的長相,也不知道他主人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他主人是誰?
薑淼淼有些驚訝,忍不住問:“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你再見到他,難道你真認不出他了?”
“我的名字似乎也是主人的名字,”孟重黎頓了頓,“而且我對主人的氣息很熟悉,也許我再見到他時,能判斷出他的氣息。”
薑淼淼忍不住笑了笑問:“你之前不是說我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嗎?難道我就是你曾經的主人?”雖然他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還是忍不住調侃了孟重黎一句。
孟重黎鄭重其事地說:“不是,雖然我不記得我主人是誰了……但你不是。”
薑淼淼也不在意,笑了笑繼續調侃孟重黎:“聽說重黎是火神祝融的名字,你主人該不會是火神祝融吧?”
“……我不知道。”
薑淼淼忍不住嘿嘿一笑:“我覺得不是,火神祝融聽上去這麼厲害,他的劍至少也會噴火吧?你會噴火嗎?”
“……不會。”
孟重黎被薑淼淼調侃了幾句後,忍不住反擊了起來:“那你呢?你之前有過主人嗎?” 千年以前的古修士和現在的修真者們不一樣,現在的修真者可以和妖修鬼修和平共處,但以前的古修士卻是嚴格的秉持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做法,對化形的妖物不是趕盡殺絕,便是將妖物囚禁圈養起來當妖寵或者爐鼎,甚至以妖丹入藥,薑淼淼這麼一條活了幾千年的錦鯉精,之前是不是也曾經被某個人類古修士圈養起來當過妖寵?
薑淼淼嗤笑了一聲:“我才沒有主人,我在十萬大山活了幾千年,逍遙又自在,如果不是天雷之下被迫化形,我估計我現在還在十萬大山裏快快樂樂地遊著水呢!”做人有什麼好的,還是做魚快活!
孟重黎似乎不太相信:“幾千年的大妖,就算你不出世,那些人類修士也會去找你,怎麼會放過你?”
薑淼淼反問孟重黎:“那你呢?你還是上古凶劍呢!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發現你?”
“我身上的封印很強大,隻有臨近飛升的修士才能察覺到,”孟重黎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麼多年來,隻有不出十個人類修士發現過我,不過他們要麼在天雷之下魂飛魄散了,要麼就是直接飛升了,根本不可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