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伸出了爾康手，“給我留一碗！”
薑淼淼當著厲無欒的麵把屬於他的那碗番茄蛋炒飯分成了兩半，他和孟重黎一人一半，然後朝厲無欒揮了揮手，目送厲無欒含恨離開。
薑淼淼暫時壓下了心頭煩悶的情緒，朝孟重黎嘿嘿一笑：“那家夥不在正好，我們可以多吃一點。”
孟重黎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正好。”
薑淼淼笑嘻嘻地正想說什麼，他的手機卻忽然振動了一下，提醒他有短信來了，他下意識掏出手機一看，卻發現是曹彬的回複短信。
他立刻精神一振，迅速看起了短信內容，曹彬的回複簡潔明了，隻說他和連媛媛前幾天碰巧因為一個工作上的項目有了合作，而今天也正巧因為工作的事在同一家酒店吃飯，因此才第一時間得知了連媛媛死亡的事。
……工作上的合作項目？
薑淼淼微微皺眉，忍不住想要追問曹彬當時的具體經過，但又怕窮追不舍會引起曹彬懷疑，就在他醞釀著措辭的時候，曹彬也許是被人追問過太多次，幹脆利落地複製了一大段內容過來，一看就知道已經回複過不同人很多次了。
看完曹彬的短信內容後，薑淼淼忍不住為他剛才對曹彬的懷疑感到了一絲絲內疚，這麼一大段話，真是熟練得令人心疼啊……
曹彬說他和連媛媛本來在一個包廂裏吃飯，吃完飯後一起下樓，原本一群人正乘坐電梯準備下樓，而連媛媛一直好端端的，但在中途有人進電梯的時候，她卻忽然發足狂奔衝出了電梯，然後從走廊上的窗戶往外跳了出去，因為當時樓層頗高的緣故，她當場就死亡了。
他們一群人一開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茫然無措地繼續坐著電梯下了一樓，他們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連媛媛那摔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又是跳樓自殺？薑淼淼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即使是再遲鈍的人也不會認為這是巧合了。
薑淼淼頭疼地給曹彬發了一句象征性的安慰短信，祝他早日戰勝心理陰影，然後扭頭把短信的事跟孟重黎說了：“……你怎麼看？”
孟重黎看了薑淼淼一眼，沉著地說：“你的同學……有問題。”
薑淼淼頓了一下：“誰？曹彬？”
見孟重黎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薑淼淼苦笑了一聲：“果然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為什麼？”他之所以有些懷疑曹彬，純粹是因為這家夥出現得太巧合和刻意了，孟重黎又是為什麼懷疑曹彬呢？
孟重黎淡淡道：“直覺。”
薑淼淼忍不住笑了笑：“非人生物也講直覺嗎？”不對，甚至不是生物，而且非生物……非人非生物？
孟重黎一本正經地說：“他很奇怪……”
薑淼淼挑了挑眉：“奇怪？你之前不是沒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孟重黎點了點頭：“的確沒有。”
薑淼淼頓時一愣：“那……”
孟重黎：“現在回想起來，太奇怪了，他身上……太幹淨了。”
薑淼淼下意識咀嚼起了這個詞：“幹淨？”
“一般人身上多少會有陰氣怨氣晦氣纏身，少數人會有功德造化氣運纏身……我在他身上什麼都看不到。”
薑淼淼倒吸了一口涼氣：“功德造化氣運？這些你都能看到？”
孟重黎：“隱隱約約能感覺到。”
薑淼淼顧不上其他了，連忙追問：“我呢我呢？你在我身上能察覺到功德嗎？能察覺到造化嗎？能察覺到氣運嗎？”
薑淼淼問完之後瞬間就後悔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嗎？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功德氣運，至於倒黴成這樣嗎？就不能有點自知自明嗎？何必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