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宣厲聲大喝,帶著悲憤和指責。
他聲聲泣血,用僅有的力量嘶吼:“
我呂文宣堂堂七品宗師,何等身份和地位?豈會去背叛人類而投奔妖獸?豈會是叛徒?
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斬殺妖獸無數,位居宗師戰績榜第五十八!我會是叛徒?
我今日被困禪城,卻無所畏懼。在尤宗師、鄭宗師戰死,蕭宗師重傷的絕境下,我一人力敵三大王境妖獸,挽禪城於傾天,我會是叛徒?
我拯救禪城百萬民眾,立下赫赫戰功,我會是叛徒?
陳卓!我問你,我豈會是叛徒?”
這一刻,呂文宣渾身浴血,瞠目欲裂。
他悲切的聲音響徹天際,讓人心中升起滾滾憤怒。
陳卓有能力製止呂文宣說話,但他並未阻止,而是任由對方開口。他隻是淡然站在樓頂,看著呂文宣發揮。
陡然。
呂文宣氣得噴出了數口鮮血,觸目驚心,他不顧嘴角和身上的鮮血,猛地轉過頭看向張昊和皮珩陽,質問道:“我呂文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這兩天你們都看在眼裏。你們作為華夏頂級天驕,可敢為我正名?告訴陳卓,我是不是叛徒?”
張昊看了一眼激憤的呂文宣,再看了一眼淡然的陳卓。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相信陳卓。”
“你!”
呂文宣一下沒反應過來,差點氣暈。
這時,皮珩陽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我也相信陳卓。雖然我看不出來你是否叛變,但陳卓是不可能叛變的,也不可能被妖獸控製。所以我相信陳卓。”
“你們……噗!”
呂文宣這一次是真的氣得肺都差點爆炸,“你們……你們三人是串通好的。你們誣陷……赤裸裸的誣陷。”
此刻,因為三大王境妖獸的撤退,人類暫時得到了一定的喘息時間。
遠處正在療傷的蕭忠不顧傷勢,疾馳而來。他看了一眼雙腿被斬斷的呂文宣,再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陳卓,焦急道:“你們不能胡來,到底怎麼回事?”
陳卓淡淡一笑,對著蕭忠道:“蕭宗師,您請稍等。”
蕭忠還欲說話,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他,這股壓力對他沒有傷害,卻讓他動彈不得。他心中驚懼,看了一眼陳卓,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片刻後,他神色變得複雜,長歎一聲,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陳卓盯著呂文宣,聲音卻傳遍天空:“呂文宣,你可知為何我不殺你?而是留下你一條命?我不殺你,就是讓你死個明白!也讓禪城百萬民眾,以及我黃埔學府的數百名學生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你!”
呂文宣氣極反笑,他強行掙脫了陳卓的無形壓製,騰空而起,淩空飛到了陳卓的對麵,一字一句咬牙道:“你說我是叛徒,證據何在?”
“證據?”
陳卓淡淡一笑。
但下一秒,他表情變得冷厲:“好,那我就給你證據!”
他聲音滔天,緩緩道:
“第一,你呂文宣僅僅隻是大天元境界,僅憑一件外來兵器就能夠力壓三大王境妖獸?而且對麵還有一頭八級王境?你在做戲給誰看?或者說你以前一直在隱藏實力?
第二,你明知道張昊的身份代表著什麼,卻仗著大義強行所要焚月槍,你居心何在?
第三,你碾壓三頭王境妖獸就算了。若你的有如此實力,憑借《禦魂訣》和焚月槍,你要斬殺一頭七級王境輕輕鬆鬆,可你居然讓三頭妖獸全都毫發無傷離開,這正常嗎?
第四,剛才張昊處於絕境,你隔著千米遠哪怕無法飛掠過來營救,但隻要利用《禦魂訣》攻擊雷雲豹,完全能夠救下張昊。你為何不使用《禦魂訣》?”
每一句話,都傳遍了禪城。
此刻激動的百萬禪城民眾,漸漸安靜下來,可他們臉上依然有著憤怒和不信。
當聽到陳卓說完後。
呂文宣卻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哀色,他悲切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原來你的證據,全都是莫須有的猜測。”
頓了頓。
他厲聲道:“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我呂文宣若是叛徒,何必在這裏苦苦支撐?何必為了趕跑三大王境而喋血激戰?我若是叛徒,隻需要放任妖獸進來,此刻的禪城早就成了一片廢墟!百萬禪城民眾早就淪為妖獸的食物!”
話音一落。
旁邊的蕭忠點了點頭。這一點是最有說服力的,若呂文宣是叛徒,那禪城早就覆滅了。畢竟剛才禪城中的四名宗師,隻有呂文宣才有戰鬥力。他隻需要不抵抗妖獸,禪城毀滅隻在旦夕之間。
至於禪城中的無數民眾,同樣發出大喊。
“呂宗師不可能是叛徒!”
“沒錯,他怎麼可能叛變?”
“我相信呂前輩!”
“……”
陳卓神色不變,平靜道:“所以我才說,你是做給大家看。作為叛徒,你怎麼可能輕易讓人發現你的身份?因為,你可不想這麼早就死。你的欲望還沒有達到。”
“欲望?”
聽到陳卓的話,呂文宣更是嗤笑:“我呂某已經是宗師之尊,能有什麼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