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把抱住江遙。
嚴景宵站在一側看著他們,江遙看著撲過來的人,心下有些微暖,至少是有人惦記著他的,伸手抱住小棗,安慰性的拍了拍,直到嚴景宵走了過來,兩人才鬆開。
“過的怎麼樣?他沒為難你吧?”,嚴景宵定定注視著江遙。
江遙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搖了搖頭。
“小染,沒事了。”,終於嚴景宵不在克製,一邊叫著他名字一邊將他擁入懷中。
江遙卻並未伸手,隻是靠在嚴景宵肩膀處的臉,隱在發絲的陰影中,讓人看不清麵容。良久,嚴景宵放開他,隨即帶著人往山下快速撤離。
*
夜晚的雲中閣內格外冷清,蕭墨行放在桌案上的手,指節根部赫然有一枚鑲嵌著閃亮鑽石的戒指,盡管這枚戒指上有許多刮痕,卻依然奪目。桌案前正跪在一位絳紫衣衫的男子。
“你知道放他離開會是什麼後果。”,蕭墨行頭也未抬,直直凝視著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神情溫柔。
葉秋寒跪在下方,擦了一下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剛剛他中了蕭墨行一掌,早該知道的,這個人早就看穿了他們的陰謀,反而利用他們將計就計,以此逼迫江遙離開自己,這樣才能保護那個人,而自己還以為真的進入了那人眼中,真是可笑。
“你知道江遙完成使命後就會消失,那你還把逍遙令碎片給他,看來你也沒多愛他。”,葉秋寒嘲諷的笑道,眼中卻彌漫著一股悲涼。
蕭墨行聞言終於抬頭正視他,麵無表情的道:“或許我該像當年一樣,把你埋進亂葬崗中。”
葉秋寒勉強扯出來的一絲笑容瞬間消退,當年他和孫秦瀾是同村一起長大的,兩人感情十分要好,生活雖然有些拮據,但卻無憂無慮,直到有一天,一群土匪打亂了這個小村莊的寧靜,這群土匪一入村子就殺燒搶掠,男人全部被殺死,女人們被就地淩辱,而孩童們卻被全部抓了起來。
當夜土匪們吃飽喝足,孫秦瀾趁他們不備,用石頭將繩索磨開,在幫他解繩索解到一半時,一個土匪起來放水,他本來有機會逃脫的,他懇求孫秦瀾幫他,但孫秦瀾聽見動靜太害怕,竟然拋下他跑了。
他奮力掙紮,已經有些鬆動的繩索好不容易被他掙脫開,可孫秦瀾在奔跑中踢翻了東西,那土匪聽見動靜尋了過來,他沒來的急跑出兩步,就被抓住。
接下來發生的事,對於一個8、9歲的孩童來說太過可怕,那土匪本來想拿他們賣錢,見跑了一個,把氣都撒在他的身上,那些人鞭打他,說一些下流的話侮辱他,把他的頭踩在身下,甚至還拿燒紅的木炭在他身上亂燙,還必須強迫他笑。
他笑著哭泣,他求饒,他拚命的使出渾身解數讓他們開心,想要他們放過他,可最後,這些人折磨完他,可能覺得沒法在賣錢,居然把還有一口氣的他活活埋在亂葬崗中,他甚至還能聽見那些人奚落的嘲笑聲。
就在他快要死的時候,有人把他挖了出來,當時的蕭墨行也不過才14、5歲,他正騎在馬背上,背著光,俊美的麵容,猶如下凡的天神,而孫秦瀾正跪在他馬前不停磕頭,就是那一刻,他奪走了自己的心。
後來,他花了六年時間打聽到哪群土匪的下落,在挨個把他們折磨至死,恐懼的尖叫在耳邊回蕩,這讓他更加興奮。
“把他關起來。”,見他不答,蕭墨行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話打斷了葉秋寒的回憶。
隨即一旁走出兩人,一左一右壓著葉秋寒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一陣風動,一股血腥之氣飄來,蕭墨行皺眉抬頭看去,七一身狼狽的滾了進來,胸口處三個手指粗細的黑洞正涓涓冒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