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心裏糊塗,如今做錯了事,老太太是打是罰,奴婢不敢有絲毫怨言。”

含玉知道此刻白銘文是指望不上了,也隻能盼著白老夫人打罰自己出口氣,好歹不傷及根本,以後還有機會。

對於含玉認錯的態度,廳裏人也都挑不出毛病。

“奴婢糊塗,越了規矩,今後定會恪守本分。那兩間鋪子也願意交給五夫人代為打理。”

衛氏冷哼了一聲,以前看著她是個安分的,沒想到如今比柳如煙的心思都大,若不是趙嬤嬤機敏,說不定又是第二個柳如煙,如今又這樣說,以為是自己要吞的她的鋪子一樣。

隻是衛氏的話還沒說出口,白老夫人就開口說道:

“你如今惹下一堆爛攤子。這時候想起你們夫人了,早幹什麼了?外麵如今誰人不議論我們白家?要我饒了你?以後我白家的家風還如何立身?”

含玉聽著心頭一緊,知道這事必不能善了了,心中千思百轉。瞬間便閃過許多的念頭。

自己犯了錯,罪不至死,況且自己又是白銘文的妾室,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賣,最多禁足。再重一點就是把自己發落到莊子上,但是,隻要留有餘地,自己不是沒可能翻身。

含玉幾個思慮間,就聽到白老夫人開口說道:

“安姨娘不知規矩,有損白家清譽,來人,拉下去打十板子,先關進柴房,明早送到永安的莊子上自省。”

白老夫人的發落都在含玉的預料之中。想著隻要還有一口氣,也定能翻身的。

白銘文多情,卻也長情,回頭肯定會問起自己,到時候還可以回來,所以,含玉並沒有喊冤或是掙紮,而是心甘情願的給白老夫人磕了個頭,一副乖乖領罪的模樣。

十個板子,含玉還是受得住的。白銘文最是憐香惜玉。自己受這十板子,也會抵消了他心底的一些氣憤。

含玉帶下去後,白老夫人看著廳中眾人,環視了一周。看到了秦姨娘,看的秦姨娘心跳驟急,便聽到白老夫人開口,秦姨娘知道是說給自己聽得:

“以後府裏但凡有不知規矩,興風作浪者,一律嚴懲不貸!”

“是。”

眾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白蓮就在後堂。對於前麵的事雖說看不到,但是卻聽得清楚,她知道白老夫人對妾室之流很是痛惡,因為曾在白銘新的生母手中吃虧,加上後來與白晉的關係疏離,都是因為白銘新的生母,所以,對於二房和自己這一房,白老夫人總是有許多的庇護。

也是怕自己的兒子們跟自己的兒媳離心,將來她們步自己的後路,所以,便做了這惡人。

陸氏和自己的娘親雖然被妾室惡心,但是但凡有寵妾敢逾越,便沒有一個能逃得了白老夫人的眼。

白蓮想到剛剛含玉不掙紮不求饒,猜到她必定是抱著還會回來的心思。

新仇舊恨,含玉隻怕是更恨自己了。

隻是,含玉她未必知道,自己也不是會任由她回來報複的,從她今天選擇了出門,就是走上了一步步落入陷阱的路。

如果她安分守己,白蓮也不是非要致她於死地,這四年來不是也安安穩穩的過來了,但是她不折手段,連著害人栽贓嫁禍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幹淨利落,不留任何把柄,比柳如煙還狠。

這要是姑息養奸,最後吃虧的隻能是衛氏。

所以,白蓮回去後,看到荔枝已經回了玉瓊館,蹲下`身見過禮後說道:

“姑娘,那邊傳來消息,都安排好了。”

白蓮聽了點點頭,便吩咐了櫻桃說:

“你去跟趙嬤嬤說一聲,說安姨娘明日去永安的莊子裏,明早讓她派兩個人去給安姨娘收拾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