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死我兒子,我就弄死你女兒。難道是這樣的心態?

可是,也不能呀。

不管是前世的周德音,還是今生的周德言,嫁給陸曄後,本身的品階比陸曄還要高,她一個老太太能做什麼,不管是公主還是郡主。在陸府出事,陸家哪裏能逃得了罪責。

白蓮越想越亂,越想越覺得這些迷霧漸濃,心中很煩躁。這時卻被白凝推了一下,嬌嗔著說: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說話都聽不到。”

白蓮回神兒,說道:“沒什麼。想到剛剛的事情,七姐,以後出門若是遇到德言郡主,你避著她點。”

白凝撇了撇嘴,嗯了一聲。

因為在陸府的事情,衛氏回去後就讓白蓮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了,又差人請大夫配了藥膏,親自給白蓮送了去。

見到她沒精打采的,以為是白天的事情嚇到她了,安撫了她幾句。後來看著她想休息,就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白蓮心情不好,沒有去衛氏處,廚房將她的飯菜送到了玉瓊館,她草草的吃了一些,就讓丫鬟收拾了起來。

櫻桃荔枝都看得出來白蓮心緒不佳,誰都沒有打擾她,靜靜的在門外候著。

白蓮總覺得那個謎底是個十分重要的事情,前世的時候。從認識陸曄,到他亡故的時候,白蓮能看出,他對自己是有情的。想到那一屋子形態各異,年齡不同的周德音的雕像,白蓮依舊覺得心底某個地方在抽痛。

可是,他為什麼選擇那樣極端的手段對自己的親人呢?

直到晚上睡得時候,白蓮也沒能想明白。

這天晚上,她做了個夢。是在落水那次之後,再一次夢到前世的事情。

那是在一次中秋夜宴後。

自從被禁足含章殿後,周德音迷戀上了醉酒的滋味,隻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酒更可愛的東西。

如果沒有酒,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睡去。

時間越久,便越依賴那種熏熏然,飄然欲仙,忘生忘死的感覺。

以至於到後來,若不是烈酒,便給不了自己那種感覺。

中秋夜宴,身為太傅的陸曄自然會參加,如今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在他之上的皇上,也是要畏懼他三分的。這樣的場合,怎麼可能少得了他。

他去參加夜宴前,在章含殿用了膳,臨去的時候,叮囑周德音不要睡,等他回來一起過中秋。

周德音連眼皮都沒有抬,他前腳走,她就躺床上準備睡了。

但是這種賭氣的舉動,讓她躺在床上久久難眠,後來讓宮人送來了酒,對月自酌自飲著。

一杯又一杯,最後她幹脆躺在院裏的一架秋千上,整壺的喝著,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她意識有些模糊了,才發現秋千架旁邊多了個人。

是陸曄。

“你又喝酒了。”聲音裏有無奈,似乎還有疼惜。

不喝酒幹嘛?周德音心中說著,隻是沒有搭理陸曄,繼續端著酒壺喝著。

陸曄伸手過去,要拿下她的酒壺,周德音哪裏肯鬆手,爭奪之間,周德音將酒壺摔在地上,從秋千上跳下來,就跌跌撞撞的走開。

陸曄追上,從身後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自己懷裏一帶,低語道:

“阿音,我專門回來陪你賞月,不要跟我賭氣了,可以嗎?”

周德音問道很濃鬱的酒味,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陸曄的。喝醉酒的周德音力氣特別大,以前陸曄抱著她的時候,她都是掙不開的,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沒有防備,被周德音推得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