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聽常雲說了,心中便猜到陸曄定是有了計謀,便問道:“曄兒他可有說怎麼做?”

常雲從懷中拿出另一封信,遞給了睿親王說道:“侯爺說,讓王爺到了皇陵隻管按照上麵的做,京中一切有他。”

常雲走後,睿親王打開那封信,看著上麵陸曄親筆寫下的字跡。睿親王一字一句的看得清楚,看完後,一顆心穩穩的放了回去,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後將信放置燭火之上,不一會就被火舌吞噬了,轉眼就變成了灰燼。

誰也不會想象,那一張薄薄的紙上曾寫下過足以禍亂朝綱的計策。

在這樣緊張的局勢下,迎來了白蓮的及笄禮。

衛氏從進五月就開始籌備,那日的賓客,宴請的親朋,及笄禮上的讚者,正賓,有司衛氏一早就安排妥當。

衛氏就白蓮一個女兒,且白蓮對她的意義非凡,前幾年若是沒有這個貼心的小棉襖,日子還不定過到什麼份兒上。及笄禮是女兒家一生中最重要的儀式,衛氏格外的看重。白荷跟白蓮同一天生辰。因此及笄禮也沾了白蓮的光。

最近局勢緊張,瞬息萬變,白蓮為此極其耗神,不過半月的時間。也看出了清瘦,反倒比往日多了兩分楚楚之態。

綠蘿過來傳話,說是客人都已經到了,正賓也已入席主賓位,可以開禮了。

白蓮看著銅鏡中一身采衣的自己。聽到了鍾樂之聲想起,便緩緩從東房內走出。

踏進正廳的時候,所有的賓客都被門口出現的那一抹身影吸引。采衣采履,青絲垂在腦後,素淨如玉的臉龐,清澈如水的目光,似是將每個人都看到了,也似是誰都沒看。

眼波流轉,儀態萬千。

這裏在座的許多人都是知道白蓮當初與楊青訂婚的真相,心頭都道了一聲可惜。

這樣的品貌。若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是做那宮中的娘娘,也不在話下。

白蓮不知旁人心中所想,隻專心的邁著自己的步子。每走一步便會想起前世的時候,自己也曾在這樣的鍾樂之聲中進行過及笄之禮。

那時候比眼前的儀式更為隆重。

宮中那麼多公主,自己是唯一一個嫡出的,場麵可想而知。

白蓮走到場中間,麵向南,對著觀禮的賓客們行了揖禮。之後就麵向西跪坐在提前放置的席上。

衛氏請的讚者是白凝,她在閨中就與白蓮交好。這次更是自告奮勇要做讚者。

在正賓鄭王妃的母親崔夫人的吟詠著:“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聲中。梳頭,加笄。

之後便有人攙扶起白蓮,行至東次間換上了素衣襦裙。

白蓮行事沉穩大氣,氣度從容,就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崔夫人看到穿著素衣襦裙緩緩而來的白蓮時,心中也是滿意的直點頭。

鄭王妃出嫁前有宮中的老嬤嬤教過她半年的禮儀。原本崔家的姑娘,就是不用宮中的嬤嬤,出去門後,禮儀也是不會被人挑剔的。畢竟嫁的是鄭王,崔家還是教了她半年。

而此時白蓮的神態以及動作仿佛就是天生的一般,光芒萬丈。明明隻是很普通的襦裙,卻仿佛在身上的是華衣華服一般。

白蓮走進廳內,來到白銘文和衛氏跟前,鄭重其事的行了大禮,一拜父母養育恩。

白蓮這一拜,帶著對衛氏和白銘文無線感激和親昵的心情。重生以來,得白家庇護,若非寄居了白蓮的身子,又如何平白撿來一世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