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詞唱到:

城東有季家,姑娘美如花。

家業遭人嫉,設局要害她。

哎呀呀,哎呀呀...

怎麼啦?

被人劫走啦。

城西有個楊公子,財力雄厚人瀟灑。

一擲千金為紅顏,九死一生為救她。

哎呀呀,哎呀呀...

怎麼啦?

以身相許啦。

......

他們還在重複的唱著。

白蓮隻覺得手腳都是冰冷的。

季眉被劫持一事,營救的都是知根底的人,楊青不讓季家去報官,就是怕季眉名聲受損。

誰能知道這些事?

隻有策劃這出綁架案的人了!

自從聽了陸曄的那番話後,心中便存了個疑慮。

季眉對楊青情根深種,在彭城的時候就為了楊青不顧生死,白蓮那時也一直以為楊青能與季眉走到一起。

可是後來他們卻再無交集,加上後來種種,到最後自己與楊青訂了婚約。

白蓮了解楊青,他對著自己時那種小心翼翼,那種發自心底的嗬護,不會是作假,他的心裏沒有別的人,白蓮能看出來。

季眉她不是十五六的小姑娘,她如今都有二十了,卻依舊沒有嫁人。

因此,在陸曄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白蓮便在猜測。會不會是季眉自編自演的一出戲?

借著這件事讓自己和楊青之間起了嫌隙。

可是,在看到眼前這一幕,聽了這些孩童所唱的內容後,白蓮又有些猶豫了。

女子的名譽重於天。這童謠又涉及到楊青,季眉,還有如此的故事性,肯定不多久就傳開了。

更何況此時季眉和楊青的情況還未知,能策劃這件事的。隻有這件事幕後主使的。

設身處地,白蓮不信季眉能拚著自己的名譽不要,讓街頭巷尾如此的傳言。

莫非,陸曄說的話隻是想讓自己對季眉生疑?

可是,白蓮隨後又想起了陸曄說所得話: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麼好,也別把他想的那麼壞。

真真假假,白蓮心中辯不真切。

馬車中,玉竹呻|吟了一聲,換回了白蓮的失神,隨後白蓮便催馬前行。不再耽擱。

回府中後,請了大夫與玉竹診治,等一切安頓好,天色已經泛黑了。

白蓮依舊沒有等到楊青的消息,心中暗暗的焦急。

在快過了戌時的時候,錢掌櫃才衝衝忙忙的送來了消息。

“公子已經回來了,姑娘安心。”

“他人呢?”白蓮焦急的問著。“有沒有受傷?”

錢掌櫃忙說道:“公子平安,姑娘讓小的帶人前去,那些賊人察覺到我們前去,便溜了。隻是......”

“隻是什麼?”白蓮緊張的問著。

“隻是公子與那些賊人打鬥的時候。季姑娘替公子擋了一刀,此刻重傷,公子抽不出身前來見姑娘。”

聽錢掌櫃的說完,白蓮想起了陸曄在不久前與自己說的話。

到真正這件事發生的時候。白蓮反倒平靜了。

“那好,我去見見他。”白蓮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錢掌櫃忐忑的看了她一眼,不似今天上午的怒意,也不似平時裏的溫和,而是十分的平靜。

就是因為太過平靜了。錢掌櫃心中才沒底兒。

楊青請來的大夫是宮中的禦醫,季眉是傷在後背,深深的一記刀傷,也是由太醫帶來的女官來處理的傷口。

季眉被安置在客房內,白蓮去的時候,楊青站在院中坐立難安的等著。

白蓮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靜靜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