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看著空置的淑妃的位置,心中有些糾結。
因為立場的原因,白蓮更願意這一世的主導權在自己手中。
顯然周弘文的長子出在崔家和梁家的兩個妃子身上更為好一些,若是在嚴昀楠身上,嚴家難免還要卷入皇權的紛爭裏。
這就好比是場巨賭,賭贏了,贏得幾十年的風光無限。
輸了,便是賠上全族的前程與性命。
上一世的時候,嚴家就是輸的一方,最後嚴氏家族零落,嚴石楠連親族都護不住。
白蓮並不想他們如何的榮耀,隻是想他們能平安順遂就行。
可是白蓮雖想,別人卻不想。
嚴家還想在這個舞台上繼續走下去,便會想辦法去維持現在的地位。
嚴昀楠入宮便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連周弘文都沒法阻止。此時嚴昀楠也定是再嚴太後身邊,因為前世的血緣親情,白蓮對嚴家和此時的嚴太後根本沒有辦法像對待常人那樣理智平靜。
相見不相認,總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嚴太後才姍姍來遲。
她左右跟著的是靜思長公主和淑妃嚴昀楠,以及身後跟著的其他幾個未嫁的長公主。
白蓮首先看到的就是淑妃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
後宮的女子,哪個不是帶著家族的使命進來的,嚴昀楠前世的時候是被作為一個拉攏下屬的棋子,嫁了一個朝中的官員,雖不如現在顯赫,但也是一生平安。
如今在宮中,比普通女子少了多少的自由與青春。
崔皇後還有後宮其他的女子,以及那些官員家眷,也都站起身來,紛紛給嚴太後見禮。
嚴太後雍容華貴,喊了平身後,就坐在了上位。
嚴太後看向崔皇後的時候,自然看到了崔皇後身後的白蓮,她麵色平靜無波的掃過,落在了崔皇後的身上,說道:
“本宮原想著不來了,這花朝節本就是你們年輕人玩的,奈不住昀兒和阿音的央求,便過來湊個熱鬧。”
崔皇後含笑說著:“太後本就該多出來,花朝節是花神娘娘的壽誕,讓大家賞花踏春的,本也不分老幼。就是淑妃妹妹和靜思妹妹不去請太後,臣妾也是要去的。”
嚴太後聽了崔皇後的話滿麵笑意,嚴昀楠坐在她身側,隻見嚴太後拉著嚴昀楠的手拍了拍說著:
“聽聽,還是皇後會說話,這話聽著都讓人舒坦。昀兒,以後多向皇後學著點。”
“是。”嚴昀楠應者。
崔皇後臉上的笑有那麼一刻僵持了一下,白蓮也能感覺出。嚴太後她太了解了。
有嚴昀楠在宮中,定會無形中給崔家姐妹吃排頭的。
說話間就分著親疏遠近,明裏說皇後會說話,暗中指她為人虛假。
那語氣白蓮能聽出來,旁人也能聽出來。
隻是顯然崔皇後不是第一次領教嚴太後的話了,隻是片刻的僵硬,隨後就麵色坦然的說著:
“太後就會笑話臣妾,嚴家的規矩好,將淑妃妹妹教的很好,淑妃妹妹平日裏說話乖巧,向來會哄人,可比德妃賢妃她們強多了。”
崔皇後說完,嚴昀楠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賢妃和德妃都是嫡女,隻有一個嚴昀楠是庶女,崔皇後這樣說,便是點名了嚴汝楠的身份。一個庶女,最是擅長獻媚與哄人。德妃賢妃這樣的嫡女都是及不上的。
嚴昀楠漲紅著臉,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嚴太後卻是在後宮中待了一輩子了,原來是皇子妃,後來是太子妃,最後是皇後,這樣的話語機鋒,早見過不知道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