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蓮寫道:

聞王爺琉璃江戰事僵持不前,南召船隻精良,不能與之正麵敵對。何不趁濃霧天氣,大船遮掩,小舟突襲。南召之船隻雖龐大,卻難盡善盡美,不如小舟靈活,我軍將士或可登岸一戰。

此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望王爺考慮一二。

若是舟船不足,不妨向漕幫借調,王爺前年於漕幫有恩,漕幫定然會鼎力相助。

顧衍看完,隻覺得仿佛一陣風吹散了濃霧,眼前豁然開朗。

顧衍放下信,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笑。

他這些天的

在京中給錢綺羅尋了門親事,靖安侯世子。

這侯門世子聽著是風光,隻是卻不知靖安侯並非是京中一等二等的侯門,而是已經沒落了侯府,家中連個正經出仕的都沒有。

好的沒一樣,兒孫的紈絝之氣倒是一樣不少。

且那世子前頭有原配夫人,雖說沒有留下嫡子,但是這靖安侯世子庶子可不缺,妾室外室相好的,都能組成一個馬球隊了,這還是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曉得有多少。

當初親事定下來,錢綺羅的兄長錢康成有心向在京中的外祖家白家打聽一下,這一問才知道靖安侯是這樣的人家,當即由著錢康成反對,非要把親事退了。

元氏心中有氣,幹脆什麼都不管了,這一來二去,錢綺羅的親事也耽擱了下來。

白蓮在永州的時候,錢家還沒有在永州做官,後來離開永州,原來的庶出姑母也經常與娘家聯係,因此跟錢家並不熟悉。

若不是這次她跟顧衍來永州,隻怕這輩子都沒有任何的交際。來了永州後,這位元氏借著前頭白蓮庶出姑母的身份過來攀親戚,白蓮也不好往外推。

後來聽說了元氏為錢綺羅安排的那樁親事,心中不免生了幾分輕視,就是平日交談也是淡淡的。

隻是錢綺羅與白蓮年紀相仿,且覺得這個表姐沒什麼王妃的架子,很好說話,便時常的來找白蓮。

又知道顧衍出征在外,白蓮一人在家,便陪著她解悶打發時間。

這日上元節去看花燈,也是錢綺羅約的白蓮,元氏知道後,便跟了過來。

顧衍不在,白蓮出門謹慎,想著元氏跟綺羅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且模樣都不錯,便多安排了些人跟著,也省的那些個沒長眼的衝撞了人。

永州的燈市還一如以往,相比之下沒有京城的恢弘大氣,但也算精致玲瓏。

一路走過去,錢綺羅凡是有不懂的就會問白蓮,白蓮也都告訴她,元氏在身後插不進去嘴,隻好訕訕的跟著。

白蓮雖比錢綺羅大了一歲,但是白蓮沉穩的氣度仿佛比錢綺羅大出好幾歲一般。

在白蓮看來,錢綺羅跟自己妹妹白荷差不多,隻是比白荷更多了幾分自信大方,這大概就是庶女和嫡女骨子裏的差別。

錢綺羅心思並不複雜,她喜歡白蓮,白蓮能看得出來,所以無論她問什麼,白蓮都耐心回答著。

元氏在身後看著,不由得心思一動,看了看白蓮,又看了看錢綺羅,之後低頭沉思默不作聲。

後來一行人走累了,便去了一品居。

店裏掌櫃識得白蓮,幼時白家是一品居的常客。白蓮如今更是今非昔比,店家忙把人請到天字號雅間。

白蓮去了淨室,一品居之所以在永州能做到獨此一家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也是有原因的,天字號雅間是個單獨的院落,淨室比普通富貴人家還要奢華,熏得香都是難尋的香料。

元氏見白蓮去淨室,想著一時半會回不來,身邊的貼身丫鬟也跟去了,便低聲的對錢綺羅說道:“羅兒,你覺得王妃怎樣?”

錢綺羅不知道元氏問這個做什麼,也沒多想,便說道:“表姐挺好的,沒有架子,待羅兒也好。”

元氏笑著點頭說:“正是,我也看在眼裏,王妃是極寬和的人。”

元氏說完又悄悄地看了錢綺羅一眼說道:“你以前去的時候,見過攝政王嗎?”

錢綺羅搖搖頭說:“攝政王多在外院,羅兒並未見過,太太怎麼問這個?”

元氏看著錢綺羅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疑惑,聽到外麵有腳步聲,便趕忙的說道:“無事,我就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