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鮮少有賭坊青樓,寥寥幾家規模做得也不算大,藍鳳凰是打聽了很久才找到這家據說是最紅火的姑娘最漂亮的,跟之前她藏身過的那個凝香閣差了不是一兩個檔次,藍鳳凰心道,你君子就君子吧,還不興讓其他的人娛樂嗎?你看看這破磚爛瓦的,我要是男人肯定遷居不在這地混了。

門口守著的小廝也沒有凝香閣的那麼傲氣霸道,睡不醒一般眯著眼,藍鳳凰沒受到任何阻礙的長驅直入。

這家門麵看著破舊,內裏布置的淡雅,不俗套,沒有那些大紅大綠、金碧輝煌的帳幔,讓人身在其中感覺舒服自然。

“喲,怎麼來了個姑娘?我們這可不招待女客。”老鴇是個瘦小的老太太,滿臉精明,一說話倒得人牙疼。

“不用招待,我找人。”藍鳳凰笑眯眯回答,溫柔甜膩的聲音,聽的老鴇一愣。

“找誰?”老鴇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有些戒備。

“朋友。”她回答簡潔,側身從老鴇身邊越過,徑自往裏麵走。

“哎,等下,姑娘是別家樓裏的吧?”老鴇急乎乎的追了上來。

“樓裏的?”藍鳳凰停下笑容未變,隻是語氣中有點疑惑。

“我給你這麼說,男人都是圖個鮮,昨天去你那,今天就可能在別的姑娘那,拴不住留不得,還是自個存點私房以後找個人家嫁了才是正經。”

“你想說什麼?”藍鳳凰回過了身,問道。

“看出姑娘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來我們樓保準比你那客人多,給的銀子也多。”老鴇急切解釋道。

原來是挖角的,藍鳳凰不屑的撇了撇嘴,把頭湊近了她,還沒等著說話,頭頂上就想起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鴇母,她真留下來你敢收嗎?“

樓上這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是田伯光!他左右各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貼在他身上,看得出他近來過得不錯,身上的綾羅綢緞鬆垮垮的穿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掛在腰間。

那位老鴇聽了田伯光的話,目光在藍鳳凰身上轉了兩圈,除了看著這位姑娘風塵仆仆像趕了很遠的路一樣,其他什麼都沒看出,不由笑道:

“田大爺真是愛開玩笑,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要是真能留在這,那就是我們百花樓的頭牌了。”

藍鳳凰從田伯光那裏收回目光,盯著老鴇湊近了點,笑道:

“你是想我留下?”

老鴇好似不太信有這麼大的好事。

藍鳳凰不說話隻是溫柔的笑著。

“唔……”老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眼神由疑惑轉變為恐懼,雙膝一軟眼看要跪倒。

“不用害怕,"藍鳳凰伸手攙住她的雙臂,笑的及其無害,“這藥死不了人,隻是一個月不能說話而已,以後講話注意點。”

老鴇那下滑的身體被藍鳳凰托著,隻覺得一股力道往上衝,連帶著自己的身體都直立了起來,當下知道自己惹錯了人,頭上的汗緊接著留下來了,她做出乞求的表情,張了張口卻連最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一個月後自會痊愈,你走吧。”藍鳳凰道。

老鴇如得大赦,拔腿便走,心裏期望離著這個瘟神遠遠的,未走出兩步,甜膩的聲音在身後緩緩叫道:

“等下,還有啊……”

她一驚,立馬回頭不住作揖。藍鳳凰撇了撇四周,還好未有人注意到,也不想與她多做糾纏,壓低了聲音道:

“你是自己吃錯東西說不出話的,明白?”

老鴇連連點頭,表情有些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裏不敢走。

“去吧!”藍鳳凰歎了口氣道。

她這次學乖了,多作了幾個揖,看著藍鳳凰確實沒有事了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