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令狐衝是不戒她女兒門派的掌門,藍鳳凰覺得他知道了反而好些,萬一不定哪天遇上了那大和尚,令狐衝起碼能從中調節。當下從衡山城田伯光掠了儀琳開始一直到送她回了恒山,然後被不戒掠來了恒山,她話語中半句未說明儀琳喜歡令狐衝,然而整件事的由頭卻明明白白放在那,令狐衝也不可能不知道。講完後,他大笑道:

“這位大師就是小孩子心性,妹子也別忘心裏去。”

“我沒往心裏去,就是對這人行事反感,他女兒的命是命,別人的就不是了嗎?”藍鳳凰不提還好,說起後又想到了當日的凶險情景,

“還好有驚無險,他未真正傷了你們。”令狐衝點點頭道。

藍鳳凰心不在焉的點頭表示同意,整個思想卻飄到了當日的情景,那天田伯光當麵吃下毒藥,沒有半分猶豫,當時隻覺得他夠朋友,自己是不勝感激,如今物是人非他已經不知去向了。恍惚之間才遲鈍發現麵前的酒壺早已是空的了,她的笑容有些落寞,對著令狐衝晃了晃酒壺,他笑道:

“這佛門靜地也就這麼些酒了,咱們今日既然不過癮,就去山下的鎮子上喝怎麼樣?”

“令狐……掌門。”一個柔柔的聲音插了進來,隻見儀琳抱著一個與自身身材不相配的大酒壇,滿麵大汗淋漓。

“儀琳妹妹。”藍鳳凰笑著上去接下了酒壇,並騰出隻手拉著她道,“過來一處坐,我剛還想著來了陣子怎麼未看到你。”

“藍姐姐。”儀琳的眼睛閃著亮光看了看藍鳳凰,“改日再聊吧,我還有晚課未做。”

“哦,也好。這些個日子不見怎麼瘦成了這樣?”她捏了捏儀琳的手腕,看著那沒巴掌大的小臉問道。

“唔……我先去了。”她支支吾吾臉色有些紅的看了看令狐衝後,飛似的跑走了。

藍鳳凰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隻能說是情字弄人。她過去重新坐好,笑吟吟的舉杯:

“咱們繼續!”

令狐衝苦笑一聲道:

“以妹子的聰明,應該不難看出,素聞你們交情還不錯,有空勸勸她吧。”

“大哥怎麼看不透?這種事誰勸都是沒用,非要她自己悟了才是正理。”藍鳳凰正經道。

“唉!”令狐衝愁悶的歎了口氣。

“沒什麼好煩惱的,不去理她,時日長了保證一切煩惱皆消。”

“就你這性子我看是誰喜歡了你,誰有的受了。”他搖頭笑道。

喜歡自己?藍鳳凰想到的是諸子風,這是第一次說喜歡自己的人,結果怎樣?

“應該是誰喜歡我,我就有得受了。”她恨恨說道。“不過讓我難受的人,總有天我會加倍討回來。”

“聽你這話,大哥真是慶幸從未把你看做女子。”

“什麼?”藍鳳凰眼睛一瞪,“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說跟你說話還真覺得不出你是女子.”他嗬嗬一笑。

“你這話傷了一個弱小女子的自尊。”她受傷說道。

“弱小女子在哪裏?”他笑道,“我怎麼從來不認得?”

“當然有啊,”她眼珠一轉道,“我們家盈盈就是,她是需要強而有力的臂膀來守護的弱小女子啊。”

“盈盈很好,對我沒話說。但是,”令狐衝抬頭困惑道,“我怎麼都無法將她當做伴侶,她給我的感覺高高在上虛無縹緲,好似不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人,似乎隻要我一覺醒來她就不見了。”

藍鳳凰第一次聽他訴說自己的情感,登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吟了會才道:

“興許你們隻是初相識,日子尚短又是聚少離多,少了了解和溝通,而且盈盈又是日月神教的聖姑,群豪對她唯命是從,你自然將她當做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