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陸淮在底下牽起了他的手:“嗯。”

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一輩子一輩子走下去。

殘陽如血,薑衢慢慢轉醒。

寫題寫到一半他就睡著了,陸淮拇指壓著他鬢角,極慢地撫摸。

期末前薑衢臨死抱佛腳,每天晚上學到快一點半,第二天早上七點又得起,每天這麼學著,就為了追陸淮的成績,片刻都不停。

有幾次陸淮甚至從語音裏聽到他趴倒在書桌上熟睡的呼吸聲。

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大多數高三學生目前都是這個狀態,就算不這樣,也都在預備了。

薑衢是個不怎麼聽勸的性子,陸淮也就不怎麼勸,陪他一起學到深夜就是了。

現在考試完,又到了最不用愁學習的年三十,薑衢神經徹底鬆懈下來,伏在陸淮腿上沉睡過去。

他呼吸淺淺的,鼻尖被夕陽一照,紅的有些通亮,睫毛更是染成金紅,密長地垂下,又半抬起。

“醒了?”陸淮給他捏了捏頸,“酸嗎?”

薑衢看著桌底下,又循著聲源扭過頭看陸淮:“嗯?”

人明顯在狀況外。

“快要吃晚飯了。”陸淮說,“剛剛姥姥進來過兩次。”

薑衢眼睛撲閃著眨了一秒,才分出地點、時間、事件。

“嗯?!”語氣明顯上揚許多,又還有些緊張。

“姥姥沒說什麼,就說你像隻狗,哪裏都能睡,讓我把你弄床上去。”

薑衢臉頰熱得紅撲撲:“那你怎麼沒把我弄床上去?”

“下不去手。”陸淮將他額發都推上去,幾根俏皮的又豎在空氣裏,陸淮用指尖輕輕拂過。

薑衢得意地翹起唇角,再趁著睡醒那點無所畏懼,戳著陸淮說:“想讓我睡你腿上就直說,別等著我投懷送抱了才戀戀不舍。”他掐陸淮的耳朵,“哥,談戀愛要主動點。”

陸淮托著他後腦勺,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別瞎撩。”

“小垃圾。”薑衢罵回去。單手勾了他脖子,又追著親了一會兒。

他倆沒控製地黏糊在一起,但又礙於地點,全部轉化成小動作,你撓撓我,我勾勾你。

平時姥姥和薑衢兩個人吃年夜飯也沒有特別隆重,畢竟兩人份再怎麼也做不出花樣,但陸淮在,姥姥就有心思多做些菜色。

他們邊看春晚直通車邊吃,直到六點半。

他倆手機一塊兒震動。

郭沁她們已經在群裏呐喊著準備好出發了。

薑衢給陸淮扔了條圍巾,扭頭衝姥姥喊:“姥姥,我倆九點前回來!”

“管你幾點回來,”姥姥戴著老花鏡,在手機上和小姐妹打麻將,沒空理他,敷衍著說:“出去出去,趕緊出去。”

他們約在了一個小公園,準備騎單車去環島路看煙花晚會。

南城的煙花晚會靠近海岸線,就為了和對岸的同胞們一起過年,兩岸幾年來都是對放,此起彼伏。

共享單車早沒了,他們幾個催著人快出來去租多人單車。

陸淮和薑衢到的時候,吳詢正趴在幾個短樓梯上。

盧俊仁忍不住用腳一直踢他屁股。

“莫gay老子 ,別以為我鐵子彎了我也彎。”

薑衢立馬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說話就說話,捧一踩一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不想過年了今天。”

“來了來了!”過必鐮扒拉著兒童小車過來,“就等你倆了。”

吳詢半天沒起來,陸淮問:“這是在幹嘛?”

“我在對智能高端數字通訊設備觸屏表麵高分子化合物進行線性處理。”吳詢說。

薑衢轉到正麵,噎了一口氣,突然笑出聲:“你他媽貼膜就貼膜!處理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