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那麼緊張,就想騙你親我一下。”
陸淮知道,就繼續問:“東西收拾好了嗎?”
薑衢勾了勾自己脖子下藏著的項鏈,墜著一顆小扇貝和一隻戒指:“收拾好了。”
陸淮笑的很輕,再低頭吻了吻他的鎖骨。
薑衢癢的直笑:“別撩我,我已經在醞釀睡意了。”
“東西真的都收拾好了?”陸淮又問。
“收拾好了。”
陸淮起身:“那睡覺了。”
他把空調設置好,掀開輕薄的空調被。
姥姥沒想過他倆是睡一床被子的關係,所以特地準備了雙人的,本來薑衢想和陸淮一起,但陸淮怕他晚上睡出去,就還是一人一床蓋著。
陸淮給他把被子都掖好,才側過身和他對視。
不能抱著睡,他倆都不習慣,而且還特別有距離感。
“有點睡不著。”薑衢說,“還沒到我睡覺去的點。”
陸淮靠過去,牽他的手,一下一下慢慢揉:“我問你答吧。”
“嗯。”薑衢刻意眯著眼睛,像隻犯春困的貓。
“離騷的,吾獨窮困乎此時也,前一句。”
薑衢想了兩秒:“忳鬱邑餘侘傺兮,那兩個字我會寫你放心。”
陸淮又問他英語作文背的幾個句型,接著問化學反應、數學的概率公式。
他挑的知識點越來越容易,薑衢答的沒欲望,逐漸困倦,從抓住陸淮手心變成連人帶被子抱住陸淮肩膀。
陸淮把壁燈關掉,吻吻他的側臉,然後睡著。
六月七日是個好天氣。
薑衢難得睡到自然醒,他悄悄看了眼時間,離鬧鍾還有七分鍾。
他們的被子早就糾纏在一起,好在也沒漏風,挺暖和的,陸淮沒醒,睡的很沉,手臂搭在他腰上,掌心貼著腰線。
薑衢看著他,慢慢清醒,想起陸淮昨天晚上睡前問他的最後一個問題——比熱容公式。
差不多時間,薑衢親親他的下巴:“吸熱等於比熱容乘以質量乘以末溫減初溫,放熱等於……”
陸淮眉梢動了動,手臂縮緊了,按著他後腰攏進自己懷裏。
“……乘以初溫減去末溫。”薑衢在他懷裏把公式背完,鬧鍾也響了。
陸淮睜開眼睛。
薑衢從他懷裏抬頭,揚起嘴角:“早。”
陸淮愣了愣,喑啞著聲音失笑:“差點以為在做夢,總覺得在早讀課上睡覺,你在背東西。”
薑衢不作聲,陸淮便反應過來,笑的更精神:“睡得好嗎?”
“三個月裏最好的一次。”薑衢拉他起來,“你呢?”
“巧了,我也是。”陸淮說。
姥姥路過衛生間時就見兩人對著鏡子刷牙,一邊刷一邊傻笑。
“把你倆樂的,”姥姥放好筷子,“趕緊來吃飯,吃完飯去考第一了。”
“來了!”他倆一起喊,喊完又開始笑。
吃完飯,姥姥又嘮叨著他倆檢查東西,注意安全,都確認了以後送他們到樓下。
他倆嫌學校的大巴繞路,正好陸曼情也想陪他們高考,就順水推舟做了這個兼職司機。
薑衢比陸淮先到考點,下車前陸淮把保溫杯給他:“東西都拿了嗎?”
“拿了拿了。”薑衢推開車門,回頭在陸淮額上飛快又響亮地親了一口,聽起來像是馬路上忽然出現的一些奇怪聲響。
陸曼情也沒發現。
他站直了,抿著嘴角:“陸淮,加油。”
“考完試在門口等我。”陸淮捏了捏他的手心,“加油。”
車駛出視野,薑衢吸了口氣轉身。
老林站在校門口,把薑衢從頭到尾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才用力握拳頭:“加油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