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倫丁替他問出了口,拇指指腹在喬然的後頸上輕輕摩挲,引得他一陣戰栗,“因為早上場合不合適,我們並沒有交換唾液,所以不會出現標記,難道你不知道?”

喬然有點蒙,沒有嗎?當時他太過震驚,隻感覺到範倫丁親了自己,至於怎麼親的,親了多久,他完全沒有概念。

範倫丁無奈道:“剛才回來的路上沒有親你,不是不想親,是不想被人看熱鬧一樣圍觀,也怕自己在路上會控製不住。”

喬然再次臉如火燒,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來。

“既然你沒有問題了,那輪到我了。”

範倫丁從製服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便箋紙,在喬然眼前展開,語氣裏帶著兩分幽怨,“為什麼不把它送給我,而要偷偷摸摸地藏起來?如果我沒有在課堂上當眾宣布我們的關係,逼你一把,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躲著我?”

“不,我、我隻是暫時沒有準備好。”

喬然羞窘地囁嚅道,連頭發絲都熱得快要冒煙了。

喜歡一個人和打噴嚏一樣藏不住,沒有範倫丁早上那震驚四座的舉動,他或許還會逃避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會表露出來。

可是那張便箋紙上寫的字實在是太難看了,被範倫丁這樣拿在手裏就像公開處刑一樣。喬然伸手想要奪回那張便箋紙,奈何哨兵比他高了大半個頭,把手一舉,他就算跳起來也夠不到。

“既然是寫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了,誰都別想拿走,包括你在內。”

哨兵眸中含笑,不容置疑地說著,轉手把便箋紙仔細地放回軍服胸`前的口袋裏,“我的回答和你的一樣,那麼從現在開始範倫丁·霍爾這個人就完全屬於你了,你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他低啞而又磁性的聲音像撒了蜜糖的某種古老魔咒,喬然被蠱惑一般抬起頭,看向那雙暗金色的眸子,裏麵仿佛有烈火在燒,要把他整個人席卷進去,焚燒怠盡。

可是他願意,隻要能和這個人在一起,怎麼樣他都願意,什麼他都敢做。

喬然微微踮起腳,帶著滿腔虔誠和無盡的喜悅,有些笨拙地在範倫丁的嘴唇上輕輕一觸,就像用印章蓋了一個戳一樣。

範倫丁眼神一黯,將他一把拉進懷裏,灼熱的唇再次用力地碾壓下來。

……

下午朱利安見到喬然,有點驚訝道:“喬,你的嘴巴怎麼好像有點腫,是吃了太多辣還是被什麼蟲子咬了?”

喬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仍然有些紅腫的嘴唇,臉上有些發熱,含糊其辭地答道:“可能是被咬了吧。”

還好他出門前把製服的領口嚴絲合縫地扣好了,不然朱利安看到自己脖頸和鎖骨上的那些曖昧的紅痕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笨蛋,那哪是被蟲子咬的,分明是被人咬的。”

一名個頭高壯的男生從旁路過,嘲諷了朱利安一句。

朱利安立即炸了毛,瞪著那名男生反擊:“你才是笨蛋!你——”

後麵的話沒能說完,朱利安一臉驚嚇地躲到喬然的背後,他的豚鼠也鑽進主人的製服口袋裏縮成一團。

那名男生肩膀上歇著一隻爪牙尖銳的蒼鴞,看樣子是一名A級哨兵。蒼鴞本來半睜半閉著眼睛假寐,見到朱利安的豚鼠以後瞬間雙目圓睜,甚至撲扇著翅膀想要飛過來抓住那隻巴掌大的小毛團。

不等喬然開口阻止,跟在他身邊的獅子鬃毛倒豎,朝半空中的蒼鴞發出一聲咆哮。

男生臉色一變,急忙向後退開,他的精神體也敬畏地調頭飛走,不敢再湊上前來。

喬然這才開口道:“喂,大個子,不要欺負其他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