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吧。”桓翕在一老一少說完話之後,才終於插上了一句嘴。
賀致垂眸,“多謝母親。”
桓老爺道:“去京中要走許多日,還是先回家準備準備。”
賀致說自己可以,外祖這邊若有事他可自己回去,惹得桓老爺搖頭說了他兩句,“你啊你,還是個孩子呢。”
所以
接下來桓翕也再去沒訪友或遊玩,轉道回了桓家。
周氏先前沒聽賀致說這個事,眼下才算知道,拉著人嘴裏不叫他出這麼遠的門,又哭了一場。
“我的兒,外頭不比家裏,人生地不熟,叫欺負了怎麼辦,再有下人照顧不周可是要吃苦頭,咱不去好不好,回頭讓你外祖父給你聘個好先生回來是一樣的。”周氏不放棄地勸說,總舍不得讓賀致去那麼遠。
最後還是桓老爺出麵,道:“好了夫人,你莫要再說了,致兒自小聰慧,我們不能阻了他的前途,既然是女婿早年就求來的先生,本事定不一般,且讓致兒去吧。”
桓翕是最冷靜的一個,默默看著一家人忙來忙去。
周氏一樣一樣的吩咐,首先衣裳就準備了許多,吃的用的更是不知凡幾,這也不忘那也不落,總巴不得他把所有東西都帶上。
桓老爺見外孫身邊隻有一個常用的小廝,就挑了他兩個人給他,說出門在外不比家裏,帶些人跑腿辦事也方便。
賀致一一受了。
沒有桓翕操心的餘地,桓翕隻能多給塞些錢,又怕對方不要,隻能給了他身邊的小廝放著,讓等出了泰安縣再把錢給賀致。
三天後,賀致啟程上了京。
桓翕送了送,但沒跟別的真父母送孩子一樣哭,就揮了揮手了事。
三胞胎躲在一邊嘀嘀咕咕,一個說‘兄長出門了’,一個說‘兄長是去哪兒,祖母哭了’,另一個答,‘他們說去好遠的地方’。
賀致去京城,桓家忙了幾日,人離開了,家裏又靜下來。
桓翕不知道這個朝代會不會亂,會不會出事,她隻知道在賀致二十多歲後一定是太平的,因為那個時候賀致已經大權在握。
但現在這幾年,書中沒有提及,到底是改朝換代了還是沒有?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如若打仗,最不好過受苦的自然是百姓,吃沒得吃穿沒得穿,許多人無家可歸,男兒被征兵,留在家中種田的又被征收極高的賦稅,生活艱難,不是幾個單薄的字幾句簡單的話能表達得出來的。
伏屍百萬,餓殍千裏。
誰都不願意看見的景象。
但桓翕得預防著,她怕真的有這一天。打仗糧食就得漲價,吃的最首要,桓家就建了幾個倉庫地窖,原先就是囤糧的。
桓翕覺得也不那麼安全,索性家裏有個別院後頭靠著山,那百來人每日訓練的地方。
桓翕跟桓老爺說了,一起在那後山尋了個隱蔽的地點,開始挖山洞,這麼多人動手不難,一段日子後山洞就成了。兩處洞口連貫通風,左右辟成一個個小洞,連著半個月又燒了火去濕,有些小蟲子也一並燒沒了。
做成了之後桓翕來看過,一見就笑了,很滿意,“別說存糧食了,這人都能避進來。”
地方挖得寬敞,一條直道人都能站起來走,糧食洞都在旁邊牆壁上,深深的好幾個。
桓翕又讓人把洞內放上青黑石板磚,鋪好後。過些日子才往裏麵放糧食,當然都是晚上悄摸摸運過來。
如今小河嶺山正被秦見鳴如火如荼的開采,而坤州知府那邊自上次樣夫人來了一次之後就再沒動靜。
桓翕以為沒動靜,實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