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翕胃口大開,很吃了幾樣。

樓驍看她無事就準備離開,卻被桓翕伸手拽住了,嘴裏含著東西含糊:“別走別走,我還有事跟你說呐。”

樓驍:“嗯?”

桓翕放下碗筷,穿好衣裳下了床,將他拉到另一邊,兩人在矮榻上坐著,中間放著桌幾,幾上擺著瓜果點心。

“你讓丫鬟們都出去,這話不好給她們聽到。”桓翕說。

樓驍嗤地一聲,揮了揮手,下人魚貫而出。

放下心,桓翕也不擔心外麵會有人偷聽,樓驍出入,身邊總是跟著兩個侍位,現在正在院子外守著呢。

把放小吃的小盒匣挪開,將旁邊擺著的棋盤端過來,桓翕說:“來下一盤,邊玩兒邊說。”

樓驍淡淡掃了她一眼,疑問:“你還會下棋?”

瞧不起誰呢,還侮辱起人來了,誰還不會下個五子棋怎麼地了。剛想開口懟他兩句,忽然靈醒過來,哎呀樓大人說的該不會不是五子棋吧……

桓翕捏著黑子滯了大概有半秒,然後從善如流道:“嗨,談不上會,我就消遣消遣打發時間的,不值當一提。”

樓驍沒去管她臉上奇怪扭曲的表情,而是接起了上麵一開始的話,“你要說什麼。”

桓翕一邊捋了下⑦

“所以你也是基於這個考慮,現在明麵上就不跟人來往了””桓翕話說得飛快快。

難道這就是給自己留個後路?她心想。進退都能兩全。

氣氛一時凝住了,非常安靜。

過了片刻。

樓驍“哢”一聲落下一枚白子,開口:“桓翕。”

“……嗯?”

“不許口無遮攔。”

桓翕:“……”

又過了一會兒,桓翕再次出聲,不過表情有些訕訕:“那我能跟家裏人同個消息嗎?我都這麼久沒回去了,過年也指定回不去了,還有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家裏還有三個要命的崽,雖然有些調皮,但我離開這麼久了,說不準想我都想哭了。”最後一句桓翕昧了昧良心。

樓驍又是靜默良久才開口:“放心,他們無事,我會幫你傳信。”

桓翕不是很滿意,臉色一般般,勉強道:“那行吧。”

這一場天又其實白聊,棋也是白下,樓驍把她吃死了都。

桓翕怒而把對方請了出去,心想這一天天的,怎麼什麼都不如意!

*

樓驍出門了。

他在柳州有宅子,自己帶來的下人侍衛大部分都安置在那裏,自己和桓翕住在劉知府的府邸內,那也是有原因。

回了自己的地方,見了屬下處理了些事。

又不期然想到方才桓翕找他說的話,樓驍原以為桓翕是要問他那天晚上被刺殺的事,誰知她也就醒來後半茬兒功夫就委屈害怕,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又沒心沒肺起來,全忘了害怕,還跟他打聽起秦見鳴來了。

“倒是越發膽大了。”樓驍低聲自言道,記得她剛見自己的時候可要謹慎防備得多了。

外麵敲門聲響起,樓驍道:“進來。”

是他手下得力幹將之一。

樓驍道:“王信忠那邊有動靜了?”王信忠就是那邊宴會上那位非常胖的糧草局監領。

侍衛回道:“跟大人計劃的一樣,我們答應用馬匹交換糧食,幾天後王信忠就私下悄悄見了個人,前天我等再派人去交談時,王信忠滿口答應,時間定在這月二十八,交易地點在三溝橋。”

“三溝橋?”樓驍眯起眼睛。

“是,大人,就在三溝橋,姓王的果然早有預謀,他說的幾萬石糧草也俱是假的,屬下親自帶人查探過,所謂的糧食,除了山頭用來玩障眼法的幾石,後麵麻袋裝的全是沙子。”

“很好,去準備吧,這次便送那姓王的去見閻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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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到了月底,天氣也越來越冷,桓翕都不喜歡出門了,成日窩在屋子裏,烤著火看畫本,嗑嗑瓜子,吃吃點心,還把丫鬟們叫過來跟她聊天,說些外麵的八卦。

桓翕慧眼識炬,發現了一個口才賊六特別會說故事的小丫頭,把人提溜了出來,讓她講些市井上好玩兒的好笑的來聽。

因說得好桓翕都給了好幾次賞錢了。

現在這丫頭在桓翕院子裏也是一號人物了,外邊兒跑腿打掃的小丫頭都管她叫姐姐,憑這親熱勁兒能蹭一塊主子賞的點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