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上的越界來源於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書中的男主以及自己之前跟這人親情關係的牽連,否則絕不可能問出這種在別人眼中非常逾矩且不和規矩的話。

事實上,賀致一早在桓翕身上感覺到一種微妙且奇特的情感。

她對他的態度不對,一不像對一個陌生人的態度,二是未有尊敬懼怕反而眼神裏的平和好像是在看一個熟人或者友人,三點是她太順了好像合該如此,沒有害怕恐懼無奈等多餘的情緒。

就像現在,如果是一個別的來臨不明的陌生人對他問出這種及其隱私的話,可能早被趕出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桓翕這般理所當然的語氣中,賀致其實並沒有不悅的情緒。

相反他發現了一點,這位姑娘不像普通閨閣少女,分明年紀還小,卻說起行路方向和地圖卻朗朗上口十分撚熟的模樣,並且好像還對最近的戰事有所了解。

這一點引起了賀致極大的注意,開始猜測對方的身份。

為了引導對方多透露點東西,賀致就順了她的意,隨口說了一些眾所周知的事,他道:“鄴城大都護樓大人領兵南下抵禦南蠻庶人,父王奉詔支援,便由本世子帶兵先行。”

桓翕立刻一驚:“樓大人率兵南下了?”話說出口又不想讓賀致奇怪自己怎麼知道樓驍這人,於是立馬又補充了一句,“南邊蠻夷作亂?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就近調兵,需得舍近求遠從京城過去難道不怕延誤戰機?”

桓翕語速快說得又多。

賀致心道這人果然知道很多,她嘴裏這些話別說是一般女人就是很多男人都未必知道,很多人隊伍沒發生在自己身邊都並不如何關心。

他想絕對不能就這麼讓這人離開。

便簡單解釋了下,“因南城已經陷落,而周邊其他兩州遲遲不動,似有反意。”

桓翕一下子明白了,就是說本朝已經快不行了,內憂外患,現在處於一種風雨飄搖的狀態,遠一點的地方都有了點吩咐不動的意思了。

唯一一個看似非常聽話又能力強的樓大都護也是個心思不簡單的,還不知道在醞釀些什麼,桓翕不禁為本朝皇帝默哀。

樓驍都不再京城了她還回去幹什麼,於是就問賀致能不能帶上自己。

賀致就問:“姑娘方才不是說要去京城?”

桓翕從善如流改口,“我未知南方竟然會出現動亂,因親人在那處,著實不安心,京城便下次再去,且先南下確認親屬平安再說。”

賀致打算就是不能讓桓翕走自然不可能再去辯駁,於是就非常自然地應承下來。

兩天後,賀致領兵南下,這次全部是整裝齊全的士兵,個個都騎著戰馬,賀致自己也不例外,糧草已經先一步運出,隊伍裏唯一一輛馬車上坐的是桓翕,賀致以客之禮待她,還給安排了一個丫鬟伺候。

南下如果走水路的話會快得多,從他們這條路走,足足走了兩個餘月。

桓翕坐車人都要坐廢了,到了地方後已經麵無表情心如止水麻木不仁了。

當天直接下榻此地的都城府,聽說樓驍已經打過一仗將蠻夷退敗些許,現在守著南城靜待時機妄圖再進一步。

賀致一過來就被人請去談事情了,畢竟是梁王“世子”,雖然是個外姓王世子但也是過來支援的,但明年上總得有所表現。

至於桓翕自然有官眷的夫人太太照看。

以至於過了好幾天桓翕都見到樓驍,原先還以為過來了這邊很快就能看到了的。

因為見不到了桓翕都準備去求賀致讓他帶自己過去算了,盡管可能會讓人奇怪但那也沒辦法了不是。

然沒想到就在這前後腳的功夫,讓桓翕自己給碰上了,不僅碰上了,她還撞破了一個秘密。

隻能說有些事是真的巧。

桓翕那天過去賀致院裏準備跟他說清楚,賀致沒回,桓翕就自己在院子等,偏巧新來的丫鬟是個自作聰明的,她看賀致外出打仗都帶著桓翕,就以為桓翕是賀致寵愛的房中人,心肝肝,所以就讓桓翕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