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則抱著火爐還發著抖,忙點頭,“是啊,是啊,別病了,快回吧。”

顧銘則剛暖了了下,見趙熙已經起身,忙把手爐放下,跟著站起來。

趙熙往前走了兩步,滯了下,返回身。顧銘則愣了下。趙熙把手臂插

進他臂彎,親自攙扶住他。

“走吧。”趙熙和聲。

“好。”顧銘則籠在趙熙溫暖的氣息裏,眉目微垂,他緊了緊手臂,“回去吧。”

兩個高挑的身影,並排走在一處。眾人都停了杯盞,向這邊看。

到此刻,誰還能看不出來,顧正君漏夜前來,就是為著接殿下回營地。

誰說兩人情感平淡?估計月餘後,公主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大家也不會驚奇了。

武將文臣,目送二人,各懷心事,席上一時竊竊私語。

太子目送二人,半晌,也沒了飲宴心情。草草說了場麵話,也回帳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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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就停在外麵。

兩人上了車。

趙熙看到暖爐上還溫著茶。

果然是為接她回營的。她心裏暖了起來。

“殿下,喝了不少酒吧,喝杯溫茶吧。”顧銘則親手捧盞。

趙熙接過來,沁香,是宗山上的茶。

顧銘則坐在她對麵,看著這個一向冷靜的女子,眉宇間掛著的憂思。他垂下眸子,知道是自己擾亂了她的心智。

“殿下,”他出神地看著趙熙,眼前有些模糊,“今日,我見了采薇。”

第一時間,仍是選擇了解釋。

趙熙凝眸看著自己的正君,眉目清正,眸色清明,她緩緩搖頭,“銘則,你知道,見不見你親妹,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顧銘則點頭,眸色暗淡,“是。公主從來就對我心存疑竇。”

趙熙挑眉,“你十幾歲便離開京城,遊曆到宗山,數年未有音訊,期間你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你五年前入我公主府,卻已是病體纏綿。若相府大公子身子不適,自會有無數名醫上門診治,在宗山,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讓你把病拖到了現在?”

“就在幾天前,你才坦承,內力是被廢掉的。可何人有這樣大的權利,讓你束手承受?這是否就如你所說,是你來公主府的前提條件?你拚著廢掉內力,毀了身體,是否真是為了奔著那盞心燈,拚盡代價也在所不惜?還是因為你與什麼人有了交易,以此為代價,才換得你在公主府的五年經營?”

好睿智,好清醒。不在別院,公主趙熙又恢複了她的威嚴和精明。顧銘則有那麼一刻,真的希望永遠都置身別院,沒有猜忌,沒有謀算,隻有同執一支筆,描畫的燦爛春景。

顧銘則低垂的臉頰,被趙熙挑著下巴抬起。趙熙凝眸,看著他的麵容。

“你就是顧銘則,對不對?我瞧不出破綻。顧采薇叫你哥哥,顧相叫你大兒,我也瞧不出破綻。可顧府大公子,官家子弟,為什麼會在江湖混跡了那麼多年?你這一身傷病,顧相為何坐視不聞不問,這不合常理。”

顧銘則目光空空,看著趙熙身後的車頂。

趙熙酒意上來,頭疼地放開他,“你就是我的顧銘則,對不對?我心心念念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來到我身邊,卻是這麼不溫不火,清清淡淡?你若不喜歡我,為何千裏趕回來成親,你若愛重我,為何總是若即若離?”

顧銘則悲傷地聽著她摻著酒意的情話,無法作答。

趙熙是顧銘則的,不是他的。

他為著實現目的,借用了顧銘則的位置,可不能連他的妻子,也心安理得地搶在手裏。

顧兄長是個千麵人。在萬山麵前是睿智的,在祁峰麵前是溫暖的,在顧夕麵前是灑脫的,在自己妻子麵前,又該是什麼樣的?他在下山前,就反複思考過。顧兄長聽了這個問題,也思索良久,最後悵然道,“我也不知道。”因為從沒想過要娶她。所以,沒想過自己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