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1 / 3)

,不是一件事情。趙熙心中卻沒有一絲失望,她像初嚐□□的少女,忐忑又期待。果然,聽見那少年真切地道,“我要陪在你身邊,既拿定了主意,便是萬難,也要堅持走下去。”

顧夕認真又堅定地一字一頓,仿佛盟誓,“我想陪著你,以我顧夕之名。”

趙熙深深吸氣,她從記事起,從未奢望能獲得過純粹的真情。唯一動的真情,也過早的破滅。她真的從未敢奢望。自古帝王,又有哪個敢奢望呢?可她何其有幸。

趙熙看著顧夕。澀澀的男孩子,垂著眼睛,滿臉都是不自信,“我還有許多不足。”

趙熙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有些酸澀,“夕兒是最好的。”

顧夕搖頭,顧相的話,紮在他心裏。他輕聲複述出來。

趙熙動情地攬住他,“夕兒,我也想告訴你。顏色,武藝,才氣,你擁有的東西,並不止這些,還有真心,這就是最珍貴的你。”

顧夕緊緊回抱住她。

一句真心,讓他無法承受心中的愧悔。前事無法彌補,此後他必定百倍用心。他一定要親手查清其中的原委,替她掃清一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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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而眠,疲憊又安定。

夢,在黎明前來臨。

顧夕夢到月色下,那個舞過劍的還站在那個院子裏,緩緩將碧落從樹土裏抽出來。

清冽的寶劍,反射著星辰,光芒四耀。

那個悲傷的少年,捧著劍,一步步走回來,渾不覺雙手緊握著劍刃,已經血流如注。

“要我賜你死,你就解脫了?”顧夕站在虛空裏,看見趙熙也站在那片月色裏,深深擰眉看著少年手中的長劍。

“一死,你就解脫了?”夢中的趙熙一如既往的淩厲。

“你們,你們都去解脫了,隻留我在這裏?”忿恨低吼牽扯著著最痛的回憶,“銘則一心尋死,你更狠,竟讓我親自下手。果然師出一派,同氣同根。既然一開始就沒準備長留,為何還來撩撥我,為何?給人希望,又輕易抽走,你們為何如此狠厲地對待我?”

趙熙一把拿過劍,用內力震做三段。碎裂的鐵屑,劃破了月色,濺起斑斑鮮紅血滴。

“別傷自己……”顧夕站在虛空裏,焦急地呼喊,趙熙手上全是血。他想上前給她止血,卻仿佛兩界相隔,怎麼也走不過去……

“夕兒,你可知皇帝如何禦下?”趙熙輕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夕回頭,拭了拭臉上的淚,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寶帳裏。

雲雨初歇,床上的自己正沉沉睡著。趙熙披著外衣,坐在床前,眼裏幽深難明。

“夕兒,你可知皇帝如何禦下?凡臣下,皆有所求。無非為權勢,為名利,我便按功勞給予,他們便會死心塌地,感恩待德;還有的,有比較特別的執念,我會派人一一探明底細,揪出他們內心的私隱,個個擊破。無論是恩是威,隻要有所求,我就可以分寸拿捏,料理妥當。”

趙熙愛惜地撫了撫少年光潔的臉頰,睡熟的少年恬靜安危為,趙熙憐惜地搖頭,“可是夕兒你呢?你有何求?”

站在虛空空裏的顧夕淚眼迷離,在心裏用力地說,顧夕所求,就是陪在你身邊,暖著你,愛著你,護著你,如此而已。

床邊的人,仿佛聽到他的聲音,抬目望向自己,眸色深深,仿佛能看進他心底,“夕兒,這樣的你,我能用什麼去製衡?……唯有我自己。”

顧夕猛地一震,從夢中醒來。朝陽已經升起,照在床帷上,溫暖明麗。在這個豔陽天裏,他從夢中醒來,心裏全是痛意。他側目,身邊的趙熙,連睡著,都微微簇著眉,心事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