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終於還是被我外祖知道了,我外祖一封密信送到了朝中,被別有用心的人送到了後宮,南朝皇帝的皇後就借此信,要將我娘縛石沉湖。”

啊?

杜十七聽得心中忿忿,還以為就自己的老爹夠變態,看來變態是不分古今中外,知道自己女兒要做皇妃了,陰姒的老爹居然寫黑信舉報,看來信上一定揭露了什麼天大的秘事。

果然,沈七城道:“我外祖在信上說,我娘生得太過嬌媚,傾國之姿,絕非祥瑞,而且他說我娘自幼狐媚成性,七歲的時候,就曾與外祖的幼弟,也就是我娘的小叔媾和偷歡。所以陰家將我娘視為妖孽,禁於廟中,沒有想到被皇帝狩獵時無意遇見。他深感有負皇恩,生恐驚擾聖駕安康,才冒死以實相告。”

傷逝

酒,不知不覺又喝了一杯,杜十七聽得心裏忿忿,哼了一聲:“隻怕事實並非如此,七歲,七歲就會勾搭人?怎麼可能,隻怕他們是賊喊追賊,你娘那個小叔叔自己保持不住,褻瀆了小侄女,反而欺負她年幼,將個汙穢的罪名編排給你娘吧?”

恨恨地一歎,沈七城點頭:“外祖為了家門聲望,怎麼會在乎犧牲掉一個女孩兒的清白名聲?我娘當時固然年幼,卻也明白一些事情,所以她對外祖恨怨之深,終不可解,外祖在得不得女兒諒解之後,就寫了這封將我娘置之死地的密函。”

狗屁。

杜十七忍不住罵了一句:“什麼諒解?我看他是想借著女兒的光升官發財吧?”

哂笑,沈七城開始斟酒:“我娘被縛石沉湖,可是吉人天相,不但沒有死,還被我大魏的當今聖上所救。”

咦?

杜十七的眼睛又開始瞪圓了:“太巧了吧?你娘南北通吃啊?不會是當今聖上也看中了你娘,然後……”

點點頭,沈七城苦笑道:“十七,你果然是閱盡世間情,七竅玲瓏心。聖上看中了我娘,而且我

娘也懷了聖上的骨肉,隻是我娘的來曆和身世都太過奇異,同樣不能見容於魏朝宮掖,所以聖上將懷了身孕的母親托付給幼年之交的伴讀,為了掩人耳目,我娘才以妾室之名,嫁入了沈家。”

等等。

喝了幾杯酒,已有微醺之意,杜十七眼光開始迷離:“你,你娘帶著身孕嫁入了沈家,那麼,那個孩子,你娘和皇帝的孩子不會是你吧?哈哈,不會吧?”

沈七城一笑:“那個孩子若不是我,聖上怎麼又會封你為公主?”

杜十七用力晃晃頭,感覺有些沉酒:“我就是奇怪,既然我撞破了他偷情,幹嘛還封賞我,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用迂回策略來補償你!”

笑而不答,沈七城慢慢斟著酒:“除了路子規,我還把斛律京給放了。”

為毛?

杜十七嚇了一跳:“狐狸精可是堰國的奸細,你昏了頭了?嘿嘿,我明白了,你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這次沈七城卻搖頭:“當初豆盧汀答應假裝嫁我為妻的時候,曾經要求我將來要幫她做一件事兒,本來她是想為弟弟豆盧泓求娶一個高門望族的女子為妻,沒有想到斛律京失手被擒,所以她隻求我將斛律京給放了。豆盧汀說斛律京是她們姐弟的救命恩人,在她們被族人欺負,逐出家門,快要凍餓而死的時候,救了她們姐弟的性命。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所以放了斛律京,隻是我對豆盧汀當初的承諾。”

滿眼的不信,杜十七笑嘻嘻地:“就算你一諾千金,也不可能為了個豆腐丁就放走了敵國的奸細,老實交代,你有神馬陰謀?是不是明著放走了,暗地裏邊再捉回來?好騙得豆腐丁感激涕零,以身相許?”

將杜十七輕輕攬入懷中,沈七城似笑非笑地:“在你心裏,我就那般卑劣陰險?”

點點頭,卻笑得嬌媚,杜十七醉軟在他的懷裏:“嗯,你就是個腹黑的家夥,又卑劣又陰險。”

輕歎一聲,沈七城道:“既然如此,你還芳心暗許給我?”

帶著調♪戲的口吻,杜十七伸手摸著沈七城微涼的麵頰:“你不懂啦,後來大家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你,咦,你怎麼哭了?”

在沈七城的臉頰上,杜十七摸到了冰冷的淚水。

沈七城沉默了一下,然後把一個東西塞到杜十七手中的,是一個皮囊,皮囊的口兒封著,不知道裏邊裝的是什麼東西,杜十七接過來晃了晃:“什麼東西?”

目光開始變得木然,沈七城靜靜地:“是偷盜來的令符,路子規和斛律京兩個人,就是用這道令符釋放的。”

愣了一下,杜十七問道:“為什麼把它給我?”

沉默。

頭越來越發沉,杜十七覺得連眼前都陣陣發黑,肚腹之中,開始搜腸刮肚地痛,她的臉開始扭曲了:“為什麼給我?我……”

淚,還在臉上滑落,沈七城木然看著她:“因為令符是你從侯爺那裏偷來的。”

整個人都呆住了,杜十七被沈七城扶到椅子上邊,她傻傻地望著沈七城:“我,我為什麼要偷令符?我又不認識他們,幹嘛要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