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江覓柔說著馬上回去。
她站起來,慢慢踱步往外麵走去。
江覓柔出了醫院大門就打的朝沈代宇的家去了,給嚴立萍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飯了。
她付了錢走出出租車,徑直進了電梯到了沈代宇的門口站住,她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他。
江覓柔按了沈代宇家的門鈴。
沈代宇出來開門,看到江覓柔覺得很奇怪。江覓柔進來,看著布置一新的房間,牆上已經貼上了氣球,中間還有他們倆的合照,江覓柔害羞地看著鏡頭,沈代宇則深情地看著她。
朋友們已經走了,房間很安靜,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江覓柔一直沒有說話,神色飄忽地看著整個房間,沈代宇有種害怕的感覺,他在害怕,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估計是要發生了。
江覓柔看著沈代宇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沈代宇頹敗地坐在了沙發上,“小柔,還記得我們一起看過的海岩的那本書嗎?書上說‘當愛情需要用海誓山盟來堅定的時候就到了快結束的時候。’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出對不起的時候,就是另一個人的愛要被辜負了。”
江覓柔看著沈代宇,眼裏全是內疚,她真的不知道應該麵對這個男子,五年來替她擋下所有的風雨和悲傷,如果沒有沈代宇,江覓柔的生活會有多艱難她不敢想象,可是自己畢竟是要將他辜負了。
沈代宇繼續說著:“小柔,別再用這種內疚的眼神看著我了,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你會拿我的付出來小心衡量,所以你會覺得對我有虧欠,所以你會說對不起。你想過去衡量韓誌溫的嗎?你想過用等量的付出去還他的愛嗎?你不會,因為愛情就是自私的,愛情就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索取。因為這才是愛情的存在方式。”
沈代宇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樓下交錯的街道,說:“生命中會出現很多人,有的人是為了陪伴你成長,而有些人的出現才是為了想念。就像我,隻能陪伴你成長。”
他又轉過頭看著江覓柔,“因為你們太過固執,那份感情那麼深,因為你依然深愛著他。他回來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你的心就已經不在我這裏了。”
江覓柔流著淚使勁搖頭:“不是這樣的,我不愛他,我已經不愛他了。”
“這麼多年,騙大家,也騙你自己,你真正怎麼想的難道真的不知道了嗎?”
沈代宇將江覓柔送出門,說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了,我會給大家打電話取消我們的婚禮的。”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江覓柔在門外站了好久,終於淚流滿麵,這個傻瓜,這個聰明的男人,他什麼都知道,卻從來不為難她,他用他對她的愛來原諒了她對韓誌溫的愛。
江覓柔沒想在路上那麼糾結地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來了之後卻隻能說出一句“對不起”。
沈代宇也站在門內,看著門上貼的喜字,慢慢倒退著,直到腳後跟已經抵住沙發,一切已經退無可退。這份愛情一旦讓出去了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隻剩懷念
江覓柔從沈代宇家裏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她一個人跑到了江邊。
微風吹過,江麵也有波浪輕輕掀起。
江覓柔雙手扶住欄杆,極目遠眺,隻有燈光若隱若現。
她使勁望著對岸,仿佛想從那裏望到些什麼,終是除了高樓的燈光什麼也沒有,這座城市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什麼也沒有。
江覓柔感覺自己的心是涼的,臉上也是涼的,她伸手一摸,原來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無從逃逸的悲傷蜂擁而來,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