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公布出來。安意猜不透她是存著什麼樣的想法,對於薑蘇芮,安意總覺得琢磨不透。
隻是工作的時候,她愈發細致,有時候一個數據要連著確認好幾遍才放心,曉婷她們不知原委,都笑她。
安意但笑不語,隻有心裏麵明白,她真的怕了,以至於都有幾分杯弓蛇影了。但相同的事情不能再發生,這次好運能躲過,下一次就不見得也能如此幸運,而她向來都和“幸運”二字靠不上邊。
平安夜一天天臨近,公司的年終慶也定在那天晚上。閑暇時總能聽到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談論服飾化妝品什麼的,似乎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
有什麼好期待的?
眸光下垂,安意迷惑不解。
正發呆的時候,一隻手搭上她肩膀,水靈靈的紅富士在眼睛前麵晃來晃去。安意笑著接過,啃了口,酸甜可口,脆生生的。
“在想什麼?”曉婷甩甩手上的水珠,安意盯著看飛濺的水珠落到一旁的盆栽上,圓滾滾的晶瑩剔透,寬厚的葉片細膩得仿佛人工製作出來的。
回過神她又咬了口蘋果:“想平安夜該吃蘋果了,結果你就這麼貼心地給我送過來。”
曉婷笑著彈她額頭,同屬葉西西一組,她們幾個人年齡相差不大,脾氣性格異常投緣。
“對了,想好晚上穿什麼衣服去了嗎?”
“天!”安意受不了地誇張大叫,“你怎麼也開始關注這個問題?”
“大家都在關注,我順應潮流嘛!”拉開葉西西的椅子坐下,曉婷動了動,“不愧是組長,這椅子坐起來就是比我那把舒服。”
安意繼續啃蘋果,閉著眼睛說:“有嗎?不是說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次性訂購來的。”
“無聊,不跟你說了。”曉婷無趣地起身,不想跟安意這個沒有趣味的人多說。走了兩步,她神神叨叨的回頭,叮囑,“安意晚上穿雙舒服點的鞋子哦。”
“啊?”安意迷惑地皺眉,不懂曉婷的意思。
十分鍾,二十分鍾,四十分鍾過去了。
安意終於體會到曉婷那話的意思。
台上發言致辭的人是時代總公司的副總,個子不高,但說話中氣十足,就算不用話筒,大概整個會場也能聽得清。
本想直接過來的安意在葉西西她們的強烈要求下回家換了套黑色小禮服,抹胸款式,下擺是層層疊疊的雪紡,正好落到膝蓋上,腳上是一雙圓頭黑色絨麵高跟。怕冷,她上麵還套了一件白色馬海毛的小披肩。
站在人群裏,安意上半身一如其他人一樣保持平衡不動,實則重心全都移到左腳,右腳正微微踮起在有限的空間裏小心活動。這一招還是她參加軍訓站軍姿時學會的偷懶技巧。活動完右腳,又把重心換過來,好讓左腳也得到適當休息。明明腳都站得酸痛,臉上還得保持住微笑,裝出一幅仔細聆聽的模樣來。
每個人輪流發言,時間不長,但總共加在一起時間就長了,看來有的時候人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還得穿著高跟鞋站著來聽演講。腳上那雙精致好看的五厘米高跟鞋,在這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已經成為安意一切痛苦的來源。
安意聽著聽著,開始走神,想起很久以前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凡是舉行各種大會典禮,都有領導致辭一項,校長說完副校長說,然後是名譽校長,又是書記又是主任的,整個會議時間要是一個小時的話,領導講話都占了一半的時間。本來都快要完了這種感覺,沒想到這次又給複習了一遍。想著,她把活動完畢的左腳放下,結果踩偏了腳下一空,身子稍微晃了下,就給她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