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藥昏睡過去,被劉方正用麻袋套住,扛去了地窖,與此同時,隔壁的柳蘊察覺不對,起身下了床,又不放心冬葵獨自在屋,見冬葵眼巴巴望著自己,索性也帶她出了房間,宋平水的房門開著,兩人進屋一瞧,哪裏還有宋平水的身影?

柳蘊麵色一沉,領著冬葵在客棧中找人,此時宋平水已被劉方正綁到了案板上,蒙汗藥的藥效也過去了,一睜眼就見劉方正拿著菜刀,一臉猙獰的笑,忍不住啊得一聲尖叫,這才使柳蘊冬葵尋到地窖救他。

若以依照當年的情景,接下來便是:地窖裏燭火通明,刀具長鞭掛滿牆壁,宋平水像隻離了水的魚,呼吸急促地在案板上掙紮,掌櫃的舉著菜刀神色興奮,正準備往他身上砍。

“住手!”柳蘊暴喝一聲,一邊將冬葵護在身後,一邊從牆壁上抽出長刀甩了過去,長刀撞掉了掌櫃的的菜刀,掌櫃的凶神惡煞地瞪過來。

柳蘊又抽出牆壁上的長鞭甩向他,被他靈巧躲過,他不像當年的幾個土匪,什麼都不會,他砍人的經驗豐富,躲避長鞭的同時彎腰將倆刀撿起,直衝柳蘊而來。

柳蘊推開冬葵,“出去躲好!”長鞭近距離不起作用,且一旦他躲了,掌櫃的可能會傷害冬葵,索性直接迎上去纏住掌櫃的,心┆

這會兒,柳蘊刻意領冬葵住進了先前的宅子,夜間入睡時冬葵忽地直白地問,“夫君,京中貌美女子甚多,家中想必也十分富裕,她們若中意你,你當如何?”

“拒絕。”柳蘊答得幹脆。

冬葵滿意地睡去了,柳蘊陪了一會兒,起身去隔壁,在圈椅上坐了會兒,才問宋平水,“當年你同我臨街賣字,中途發生了些許事,你可還記得?”

宋平水一笑,“記得呢,人家這麼金貴的身份都願意為了你做妾了,你……”剩餘的話都被柳蘊不悅的眼神堵了回去,隻得轉移話題,“要做這戲?”

“夫人想看。”

宋平水:“那就做!”

當年,三人住了下來,宋平水逛了一遍京城,心滿意足,原本要回家讀書,柳蘊提議,“不如賺些銀錢再回去吧。”

宋平水遂和他在街上支起攤子賣字,因柳蘊麵容生得俊美,字也寫得極好,很快在京中出了名,一時間買字的人絡繹不絕,文人才子來看字,京中閨秀來看人,攤子前總是熱熱鬧鬧的。

看得多了,有姑娘就生出了別的心思,來得更勤了。見柳蘊總是孤身一人,誤以為他還未婚配,偷偷差丫鬟送情書的也有幾個,有一次正巧被躲在暗處的冬葵瞧見,那丫鬟明明將信塞到白紙裏了,偏偏柳蘊沒有發覺,那丫鬟興高采烈地走了。

冬葵覺著奇怪,還以為是什麼別的東西,等到柳蘊回家,偷偷翻出來拆開瞧了瞧,因著她認識的字有限,通篇沒幾個認識的,不由氣惱,粗粗記了一行字,重新放好,及至睡覺前,故意比劃給柳蘊看,委屈巴巴地說,“是什麼字?我不識得。”

柳蘊一一教她,她一怔,柳蘊把幾個字連起來一讀,臉色一沉,“哪來的?可是旁人說給你的?”

冬葵搬進宅子後,也惹來了許多男人的目光,柳蘊素日將她藏得嚴實,這會兒一聽這等情意綿綿的話,誤以為是旁的男人來惹冬葵,自然逮住冬葵問得仔細。

冬葵連忙搖頭,“不是,我讀你的書,不認識才問的。”翻出書給柳蘊瞧,柳蘊不由失笑,“原來如此。”

冬葵勉強一笑,心思還在那封書信上,她明白了,那是旁的女人給柳蘊的情書,第二日她就提出和柳蘊一起上街,柳蘊覺著在家裏悶著也不好,便應下來,二人一同去街上,冬葵坐在凳子上,瞧著昨日那丫鬟來到攤前,細聲細語地問,“昨日的信,公子可瞧了?”

柳蘊並未發現那信,一時不知什麼意思,倒是冬葵起了身,故作訝然地將那書信翻出來遞給柳蘊,“是不是這封?”

“是的,正是這封。”那丫鬟驚訝地看了一眼冬葵,冬葵抿唇一笑,腮邊酒窩好看極了,那丫鬟一怔,“請問這位是……”

柳蘊一見那信就明白是何種情況了,抬袖摸了摸冬葵的頭,“我夫人。”將信遞予那丫鬟,“還請收回這封信。”

那丫鬟也算伶俐,知曉他這是當著自家夫人的麵拒絕了,通紅著臉將信收了,飛快跑到街邊的馬車上,隔著車簾說了幾句,車簾飛快掀開,露出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