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你且去吧。”冬葵應了一聲,柳蘊細細看了好幾眼,見她連頭都不抬,麵上不悅,才轉過身背後傳來一聲,“夫君,若做完事了,可否早些回來?”

柳蘊臉色稍霽,“可。”

“嗯,我總覺著李夫人該登門了。”

就為這句,柳蘊捏著眉心去了隔壁,甫一進門,宋平水等人齊唰唰地望著他,“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柳蘊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她還不知,日後說話注意點。”見三人點頭,張了張口,竟一時不知安排什麼了,宋平水懂得他的難處,“坐吧。”奉上茶。

柳蘊坐在圈椅上,抿了口,閉目小憩了一會兒,複又開口,“當年翰林院小聚過後,李斐妻子來登門致歉,下場便做這個吧。”

宋平水喊崔時橋等人過來,崔時橋聽柳蘊講了事情經過。那日,翰林院幾人小聚,李斐夫婦失禮在先,冬葵打人在後,說出去俱是不好聽,本想一頁翻過不再提,但李斐見先帝召柳蘊召得越發勤了,還有傳聞說柳蘊不日就要高升,內心惴惴不安,硬是要李夫人登門致歉。

李夫人還因那巴掌憋著氣,哪裏會肯?可為了討好夫君,她應了下來,正好她的侄女過來陪她解悶,侄女是商戶之女,出身低,生得倒是溫婉可人。

李夫人動了心思,思及柳蘊前程似錦,反正都要拋了麵子道歉去了,那不如趁機拉攏一番,便同李斐商議,不若將侄女給了柳蘊做妾,倘若柳蘊步步高升,看在侄女的麵上,能不拉李斐一把?

李斐被說動了,再者他也有幾個侍妾,深知男人納妾不過尋常事,柳蘊定也逃不過溫柔鄉,若真因此拉攏了柳蘊,倒也值得,便點頭答應,“小心些,莫留下話柄。”

李夫人便帶著侄女登門了。

那一日,正值柳蘊休息,春日天暖,冬葵拉著他在院子裏識字,他手把手教了冬葵幾個字,李夫人登門致歉來了,侄女半垂著頭跟著身後,抬頭窺了一眼柳蘊,見其身高貌俊,悄悄紅了臉。

冬葵與李夫人寒暄幾句,李夫人道歉的真誠天地可鑒,末了,一把推侄女出來,“我這侄女,與夫人年紀相仿,想必與夫人有話可聊,來,先見過柳大人。”

柳蘊靠著石桌,撥弄著毛筆,聞言側了下頭,目光有些冷,那侄女垂著頭,羞紅著臉,怯怯道了聲好,這模樣倒與冬葵害羞時有些像。

柳蘊掠了一眼,放了毛筆,側身去望冬葵。隔了幾步遠,冬葵眯了眯眼,適才她還納悶李夫人怎舍得拉下臉道歉,合著是為這。

以往,她也不是沒遇著過這種情況,在歸化縣,也曾嚇跑過要給柳蘊塞女人的媒婆,但京中不比歸化縣,她可不想落個冒失強悍的名號。

再者,柳蘊今非昔比,巴結他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莫說送個妾,日後柳蘊一旦升了官,恐怕想將她擠下正妻之位的都有,她別無選擇,隻能拿眼前這位的開刀了。

冬葵思付著如何應對,甫一抬頭,正對上柳蘊好整以暇的目光,腦中念頭一閃而過,不若讓柳蘊自己開口拒絕,便笑了一聲,“姑娘確然與我年紀相仿,卻瞧著比我懂事許多,若是像姑娘這樣的來服侍夫君,夫君可喜歡?”

她笑意盈盈地越過那侄女,來到柳蘊身旁,柳蘊何嚐不知她什麼意思?口中溢出一道笑聲,配合道,“你怎能拿自己與旁人比?旁人有旁人的好,你又比旁人好許多倍。”

他鮮少這麼誇冬葵,冬葵聽得都愣了,李夫人及那侄女麵上燥熱,意識到被柳蘊拒絕了,正欲出聲告退,冬葵反應過來笑彎了眼,“我可不敢信,旁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