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1 / 2)

但是在先帝病重期間一直監國,他的登基不可置疑。齊舒誌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穿上了五爪金龍的龍袍,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自有一派威嚴氣象。

齊舒誌行君臣大禮之後,周辰理親熱的讓他起來,道:“臉色還蒼白著,怎麼不在家好好養著?”

齊舒誌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陛下您及時讓太醫替臣診治,臣怕是活不了了,總是要謝恩的。”

周辰理笑得很開心道:“你沒事就好,你是不知你當時中毒的樣子,吐了好多血,當時就把同桌的幾位大臣嚇癱。太醫說你的毒沒得治了,母後當場就暈了過去,害的朕也是兩天兩夜沒睡。”

齊舒誌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道:“唉,是臣害大家擔心了。”

“你也別這麼說,不關你的事。”周辰理表情沒有絲毫破綻的道:“是秦氏喪心病狂。”

於是齊舒誌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的道:“不提這個了,臣待會兒就去昭陽殿看太後。”

周辰理提醒齊舒誌,太後已經不住在昭陽殿了,看望她得去長樂宮。齊舒誌點了點頭,臨走前道:“聽說是霜霜救了我?”

周辰理雙手交疊在一起,糾正道:“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稱呼了,她現在是德妃了。”

齊舒誌很想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可惜他沒能做到,他道:“哦,原來是這樣,臣想親自向德妃娘娘道謝……”

是周辰理陪著齊舒誌去見霜霜的,霜霜已經梳了後宮妃子的發髻,穿上了素淨卻華貴的宮裝。齊舒誌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還很蒼白。想也知道,任是哪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放了一碗血都會虛弱好久,更何況是霜霜這樣的弱女子。

她見到齊舒誌的時候再也沒有露出從前那種神色,齊舒誌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道:“多謝德妃娘娘救命之恩。”

霜霜客氣而疏離的笑道:“公爺不必如此,本宮一直想報答公爺的恩德,可惜總沒有機會。如今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公爺實在不必言謝,就隻是兩不相欠罷了。”

就在霜霜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齊舒誌的心口一陣綿綿不絕的心痛。那不是他在心痛,齊舒誌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霜霜。因為連心根奇藥,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個女子麵對自己時的那種感受。

本以為成為男人,就能活的開心如意,到頭來才發現人世間的苦痛任憑誰都跳脫不掉。

齊舒誌轉身離開去長樂宮看望太後去了,周辰理握著霜霜的手,心疼的道:“手怎麼這樣涼?來,朕給你捂一捂。”

霜霜看著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不動聲色的轉頭,梅花掩映處已經沒有了那個背影。

霜霜就和她的名字一樣,生在一個寒冬臘月天。一出生就被賣進了教坊司,長到了十三歲才發現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在這十幾年宛如嚴冬般寒冷的人生裏,隻有那天在披繡閣的花船上她撞到一個目光純淨溫柔的少年,人生才有了一點色彩。

即使不能陪伴在少年的身邊,她也一直默默的看著關注著他。當知道他在宮中身中劇毒生命垂危的時候,就立刻毫不猶豫的取了那偶然才得到的奇藥衝去了皇宮。

大雪紛飛她跪在宮門前,求七皇子讓她進去救人。

七皇子站在她麵前問她,皇宮重地不是一介草民可以進去的,你又是以什麼身份進去呢?她抬起頭,露出一張不施粉黛的素淨臉龐,道:“就以妃嬪的身份進去,可否?”

今生與君無緣,幸好郎君心中之人不是我。幸好幸好……

隨著家裏的一天三頓補,沒過多久齊舒誌的身體就恢複如初了。他去找夏先生和謝毅商量事情,卻被告知謝毅不在府上。夏先生道:“自從得知霜霜姑娘入宮為妃之後,他就整日出去喝酒。好在現在是國喪,京城的青樓花船都不得開張,否則他非得死在哪個姑娘的床上。”

齊舒誌沒有接這個話題,前兩天周辰理忽然召了幾個地方官員回京,這其中就有在四川做知府的梁東。通常在地方做官,至少也要兩三年才會被召回京城。梁東在四川是做了不少事,但這麼快就被召回,齊舒誌總覺得有問題。

夏先生想了想道:“與其胡亂猜測,不如等梁公子回京。有什麼問題,等他回來不就明白了?公爺與他又不是真的絕交了。”

齊舒誌點點頭,自從周辰理登基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與從前不同了。表麵上看起來還是很信任自己,但是言語之間卻少了從前的那種親厚。這感覺就好像,一下子就從可以開玩笑的朋友兄弟變成了君臣。

因為有上一任皇帝與英國公的教訓,齊舒誌不得不防著點。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