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寧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道:“她們剛來的那些天,我母親擔心她們在府中住不慣,還天天陪著他們。後來母親也受不了了, 借口身子不舒服需要靜養, 如無必要就不見她們了。”
齊舒誌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你為何如此煩惱?”
“母親能用這個法子, 我卻是不能弄的。”餘寧無奈道:“表妹在府中也無玩伴,我總不能不搭理她吧?”
齊舒誌對於女人之間的煩心事也是比較了解的,聞言就道:“那就忍忍吧,再忍幾個月就好了。”
餘寧兩眼一亮,“再過幾個月她們就要走了?”
“不是。”齊舒誌一本正經的道:“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嫁人了, 嫁了人之後就不用見她們了。”
餘寧臉上的紅暈才剛消下去沒多久, 這下子又弄了個大紅臉。悄悄抬頭去看對方,齊舒誌的臉有一半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隻能看見那露出來的嘴角勾著一絲笑意。
年節過後,各部官員都要去衙門裏處理公務了。畢竟人有休息的時候,可事兒都不會休息,每年年節之後各部官員都會麵臨著堆積如山的公文。今年與往年還有點不一樣,周辰理剛剛登基就下旨京察。
所謂京察就是由皇帝下旨,吏部官員對京城所有衙門的大小官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考察。具體就是評判一個官員的辦事能力辦事態度,以及有沒有貪汙假公濟私等行為。最後給每個官員評一個等級,比如最好的是甲上,最差的是乙下。評的甲上,基本上都會有升遷的機會。至於乙等的,就等著貶職吧。
過完年回來,整個京城官場都忙得一塌糊塗。有臨時抱佛腳好好表現的,還有想辦法給吏部官員送禮了。吏部的官員這幾個月都不敢出門,在家也要把門關得緊緊的,生怕被那官員破門而入,然後被禦史們參一個收受賄賂之罪。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齊舒誌這個隻需每天上個早朝的閑人,來府上拜訪的官員都增多起來。他又不喜歡同這些人打交道,簡直不勝其煩,幹脆稱病在家不再見客。這一病就病了一個多月,終於在周辰理的召喚下他入了宮。
周辰理現在對齊舒誌的態度十分微妙,一方麵他似乎不太想一有事就找齊舒誌,另一方麵沒有齊舒誌替他辦事他又不踏實。當他看見一個月沒見似乎有點長胖的齊舒誌之後,表情複雜難以形容,“你不是病了嗎?朕怎麼感覺你胖了?”
齊舒誌一點也不臉紅的道:“臣這是心病,心裏難受著呢。”
周辰理鬱悶了一下,問:“那你這病什麼時候能好?”
齊舒誌從善如流道:“京察結束之後就好了。”
這下周辰理沒話說了,齊舒誌為了不見那些官員而裝病,雖有欺君之嫌疑,但周辰理還是樂意看到這樣的。這至少證明了齊舒誌在朝中並無黨派,也是沒什麼野心的表現。
想到這兒他就拿著一本奏折道:“你來看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齊舒誌接過奏折看了兩眼,這是一份東南地區幾個省的聯名奏折,說的是海上海盜肆虐,導致海上貿易受阻的事。這事兒齊舒誌是知道的,不是因為他有多麼消息靈通,而是因為這個問題是個積年的問題,從十多年前海上就有海盜肆虐了。
但是一來海盜在海上基本也不上岸,就算朝廷想打也不好打。而來大周最厲害的是陸軍,水軍本來就少,擅於海上作戰的就更少了。還有就是大周的財政,主要是靠土地糧食稅收,因為經商是賤業,朝廷也不屑於收太多的商稅。不能從中獲得利益,自然也就不會太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