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陪著她喝了好多的酒,深夜的臥室裏一片旖旎之色,直到次日的中午,兩人才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

坦誠相對的兩人似乎有那麼一瞬的尷尬,但炎彬是何許人也,又怎能容許他自己有這樣的心理,一個利落的下床動作,不消幾分鍾他便穿好了衣服,轉身替假寐的杜若蘭掖了掖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滿足的趕去皓天企業上班。

直到門口傳來了“哢嚓”的關門聲,杜若蘭才睜開了那雙眼,眼眸中一片水氳,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隻是,昨晚在他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的時候,她竟然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眼角,一滴清淚落下,從未有過的酸澀溢滿了心間,餘光瞥見了掛鍾,這才驚覺時間已晚,想起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在醫院陪伴著母親的,猛地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掙紮的起身。

雙腿間傳來了前所未有的酸澀,輕輕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看到了雪白的床單上那點點紅梅,心中竟然沒有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細細地拾起了地上的衣物,因著身體不適,隻能緩緩地穿上,下樓之後便打了一輛車子,急急地奔赴醫院。

隻是,經過那一夜之後,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起了變化。

先是母親被人從普通病房轉到了高級病房,再是父親被放了,而學費的問題解決了,而她也成了校學生會的一員,這曾經對於她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現在都成了現實,原來那一種被人在乎被人疼的感覺便是這樣的。

隻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母親的病即使是花了大價錢,請了最有名的醫生,但是癌細胞還是擴散的太快了,所以沒有熬到最後一次手術便已經離他們所去了。

而發生這一切的時間,也隻是短短的幾個月而已,但卻好似過了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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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在看什麼呢?”杜子騰在杜若蘭麵前晃了晃手,試圖將神遊的她拉回來。

“額,哦,沒什麼,子騰,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杜若蘭將那枚胸針放入盒子裏,然後再鎖進櫃子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身摸了摸杜子騰的頭,微笑著回道。

看著那枚胸針,她就會想起母親告訴她的話,隻是,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未曾找過,想必早就把她這個女兒忘了吧?所以,何必呢?

現在的她,雖然失去了媽媽,但是她還有爸爸和弟弟,還有一個他,雖然現在的他到底是以怎樣的地位存在於她的心裏,她還未曾弄清,但至少她明白一點,似乎自己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手輕輕地撫上了母親的遺像,就好像摸到了母親去世前的那張臉,幹癟,枯瘦的不成樣子,但一直到她離開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姐,你又在想媽媽了?”杜子騰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帶著意思哽咽,看著桌上母親的那張遺像,眼眶一陣紅一滴清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嗯”輕輕地點了點頭,厚重的鼻音下有著一絲哽咽,一雙水眸更加的清澈動人,隻是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時,詫異之情溢滿了眼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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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

第六十三章她的出現

服裝店裏,杜若蘭看著自己身上的那一身小禮服,心中說不出的感覺,隻是覺著有絲小小的甜蜜。

服裝店的沙發上,一身銀白色西服的炎彬慵懶的坐在那裏,引來了周遭美女的翹首,但是他的一雙眸子卻緊緊地盯著更衣室的門,這段時間以來,他似乎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總能因為更衣室裏某個小女人的一些小動作而情緒大變,這樣的他,讓他不習慣,但是心裏頭卻有一絲暖暖的感覺。